谢馥在他面前,把眼睛闭上,似乎想要冷静。
可裴承让却没有再说了,他只是微笑着看她:“馥儿,你上妆的样子,一点也不好看。”
“洗掉它吧。”
“我喜欢你素面朝天的样子。”
就好像她当年叫丫鬟端盆水上来,让他把脸上那脏污的尘垢都洗去一样。
裴承让亲自给她端了一盆水来,看她的胭脂与水粉,都在水中消散,最终回归到那一片天然模样。
“我走了。”
裴承让的血,洒了一地,也沾湿了她的裙摆。
谢馥在宫人的陪伴下,一步步踏了出去,半道上下了雪,入宫为皇帝贺寿的戏班子还在戏台上排演。
她听到他们唱——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她在雪中,驻足良久。
回想起了当年那个下雪的天气,她推开了母亲的房门,悄悄用了妆台上的胭脂,却被母亲教训:男人的盔甲,女人的妆,穿得上去,卸不下来。
胭脂有毒,水粉穿肠。
妆容背后,是哭是笑,谁又知晓?
上了妆,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不过都是台上的戏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一本遗憾的书=_=
也许以后有用这个主题再写一本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