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担心子珺这么像朕。”
阿蔓难得的哽了哽,忍不住撅嘴巴看他,眼里都是不满,一双桃花眼眯成了月牙形状。阿蔓总算是有些了解了,知道时不时的陛下就会有些恶劣性子冒出来。
嘉元帝笑,挑起她的下巴。
“饿了吗?”
的确是有些饿了。
嘉元帝将唇凑了上去,阿蔓一扭身子躲开了。
“饿了。”
声音比起刚才好了不少,已经恢复了少许。
嘉元帝揪了揪她尖尖的下巴。
“拿些吃的来。”
小米粥炖的糯糯的,非常好克化,连舌尖上都觉得甘甜,阿蔓用了一碗又让人重新添了一碗,嘉元帝见她胃口好也跟着用了一点。
现如今阖宫里,都进入了一个诡异的平静状态。连小小的摩擦都不曾发生,大家仿佛都在等待什么似的。
首当其冲最热闹的便是凤仪宫。
皇后最爱静,凤仪宫的宫人们都知道主子最近心情不大好,一个个都夹着尾巴做人,丝毫不敢犯错。
此刻唯一一个能在凤仪宫大声喧哗的只有今日刚刚进宫的蒋二小姐,蒋妙华。
蒋妙华今日一大早气冲冲的进了宫跟姐姐告状。
“姐姐,母亲说要让我嫁到吴家去。母亲也不看看吴家那个可是个煞星啊。”
皇后皱了眉,对自己这个妹妹的任性无法。
“抚远将军吴家?”
蒋妙华气呼呼的点头,越想越气,恨不得将自己手里的茶盏都给摔了。
皇后见她骄纵,不得的说话语气也有些重了。
“你也该改改脾气了,你是国公府的二小姐,怎么能这样任性妄为?”
蒋妙华对这个姐姐还是有些怕的,但是知道该如何讨这个皇后姐姐欢喜,立刻提着裙脚走上前去,腻在皇后身上撒娇。
“姐姐,我知道你最疼我了。”
说晚了,还是忍不住加了一句。噺 鮮
“姐姐,我不想嫁到吴家,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吴昭是什么样的人。”
吴昭在大周是出了名的逆子。父亲是抚远大将军,母亲早逝,继母入门的时候他已经十岁了。俗话说:□□的拳头,云里的日头。可偏偏到了吴家就颠倒了个,吴昭竟将进门的继母给吓得常年病倒在榻上,连带着吴将军都对自己的这个长子没了心思。这话传到外面,谁不说吴家的长子是个忤逆的?
“吴昭是吴将军的嫡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
虽说吴将军对自己的这个儿子不待见,但他这一生竟然只有发妻所出的一子一女,发妻逝后,家里的妾室和后头的继妻居然没一个能生的。
蒋妙华嘟嘴不乐意。
“那又怎么样?人家都说吴昭长的可恐怖了,他常年在边疆茹毛饮血的。”
皇后安抚。
“宫里的吴昭仪可是吴昭的亲妹妹,最是个清丽可人的,想来外面都是人家胡说的罢了。”
蒋妙华还是不依,一个劲儿的撒娇。
“姐姐,就让我在宫里陪您几日吧。我听母亲说,棠梨宫的祁容华和棠梨宫的蕙昭容接连诞下了皇子?”
皇后睨了妹妹一眼,顺着她的话转了话头。
“祁容华已经是顺仪了,蕙昭容很快就不是昭容了。”
☆、第051章
蒋妙华却是努努嘴。
“不管怎么说也只是个妾罢了。姐姐您就是太过宽厚了,您瞧咱们母亲,后院的那些姨娘在母亲面前可是大气都不敢出。”
说到国公夫人蒋氏,谁不赞一句好手腕。哪怕是只生了两个女儿,竟然还牢牢的占着正室夫人的位置,底下的妾室没一个敢作祟的,就连国公爷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直到大女儿成了皇后之后,更是抱养了妾室生的庶子,还将那孩子的生母送进了皇觉寺。
皇觉寺在上京里也是出了名的一个地儿。几十年前甚因为出过一个后妃在皇觉寺出家的事儿,而后觐见就成为了奉养后宅女子清修的地方。各式各样的贵族女子到了里面,也就告别了从前富贵窝里的锦绣日子。
皇后却是苦笑。
“皇家妾哪里一样。”
说完后,看着妹妹的不以为然,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的这个妹妹眼皮子到底是浅了,却抱着想要好好教导她的意思,便把事儿细细掰碎了给她听。
“母亲能这样做一是父亲身上不过一个虚职罢了,再怎么闹也横竖影响不到什么,母亲要一个虚名有什么用,还不如自己过的爽快。二也是因为父亲不看重那些妾室。
但在这宫里就不一样了。
陛下是万万人之上的君王,心思难测,可不是咱们那个耳根子软的父亲。”
说到这儿,皇后脸上不禁带了几分的嘲讽,却又迅速掩了下去。
“还有那蕙昭容,现在正得宠,陛下又是一个容不得旁人置喙的性子,我若是强来,陛下必会恼我。”
皇后说完话,到底忍不住叹了口气,连入口的茶水已经冰凉了都没有察觉到。
蒋妙华忽地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