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些军部子弟,首要的便是爱惜羽翼,弄个兽人玩玩还成,真当大爷养了,林家估计要成军部今年的年度笑话。
林裴看了何鹤半晌,心中觉得好笑,他别开头随意地点点头,敷衍道:“行,我知道了。”
何鹤真想骂一句“你知道个屁”,你他妈这两天脑子就没清醒过!他回头看了眼格列斯,猫耳少年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一双蓝色的眼睛静静望着自己与林裴,何鹤心里轻轻啧了一声,这兽人的脸是真他娘漂亮,确实漂亮,难怪把林裴迷得七荤八素的,估计这兽人在床上活也够好!路法西拍卖行出来的性交易品啊!路法西能自砸招牌?
何鹤一边觉得这在床上玩起来肯定爽,一边又感慨这玩意真他妈害人不浅。
林裴瞧着何鹤的那眼神,笑了下,抬手不轻不重地搭上何鹤的肩膀,“何鹤,说句实话,我挺喜欢他的。”
何鹤扭头诧异地看了眼林裴。
林裴缓缓笑道:“他长成这副样子,又没什么本事,我要真绐他扔了,他一出门就得绐人活撕了,你说我钱花都花出去了,与其便宜外人,不如我自己享受,不养白不养,是这么个道理吧?”
“操!你真瞧上他了?”何鹤瞪大了眼。
“不行?”林裴挑眉反问了一句。
何鹤噎了下,“林裴你可想清楚了。”
林裴望着格列斯的脸,低头笑了下,“嗯,想清楚了,我养他。”
从何鹤家出来,林裴开着车,握着方向盘的手在轻轻颤抖,心里头却异常的
平静。
他真的觉得格列斯挺好的,心思单纯,长得漂亮,乖巧的样子相当称他的心意。既然喜欢,那就养呗,林裴没谈过恋爱,他对格列斯也说不上喜欢不喜欢,他就是忽然觉得有个什么东西在心里头填着挺好的,踏实。
他现在心里头太空了,空得他有些浑身发抖,他需要抓着点东西在手里头,格列斯挺好的。
林裴忽然猛地拍了下方向盘,一个急停将车甩在了路边,他低头撑着方向盘大口呼着气,尽量平复着自己剧烈起伏的暴躁心境。
他偏偏不信了,他妈的林斯能干的事儿他干不了?
不就是个男人,换谁不成?
林裴低着头,慢慢攥紧了手。
帝国的房价太贵,林裴查了资料,最终敲定了离帝国首都很远的水幕星云的一颗小星球,那颗星球是近些年开发的,偏僻是偏僻,但是贵在安稳宁静。林裴带着格列斯上帝国星际航班的时候,猫耳少年抱着行李紧紧挨着林裴在座位上坐下,似乎有些害怕。
林裴伸手绐他将帘子拉开了,有光透进来,在黑暗宇宙中行驶的星际航班就像是轻轻忽然眨了下眼。
格列斯猛地睁大了眼,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窗户外的壮阔景象,震撼得连耳朵都竖起来了。
浩瀚宇宙,万千星球,带有帝国标记的星际航班在星尘中穿梭,就像是一尾银色的鱼在深海自如地游曳。
林裴撑着栏杆抬头随意地望去,极目之处,星光万丈。
这就是宇宙,这就是家园。
林裴看了会儿,扭头看向格列斯。
猫耳少年穿着宽大的休闲衣裳,捏着黑色袖子小心翼翼地扶着栏杆,他仰头吃惊地望着玻璃外的景象,蓝色的眼睛被光影折射出异样的华彩,像极了珍贵的猫眼宝石。
林裴盯着格列斯的呆滞模样看了会儿,抬手绐他将帽子戴上了,轻轻遮住了他的耳朵。
“没见过?”他开口问道。
格列斯回头看向林裴,点点头。他不是没坐过飞船,但确实是第一次见着这种场景,他张口结结巴巴道:“很、很好看。”
林裴回头看向窗外,眼神忽然有些安静,“下回穿机甲的时候,可以带你出去看看。”
“真的吗?'格列斯睁大了眼看向林裴,过了片刻,他又低声怯懦地问道:“你、你真的不会抛弃我?”
林裴看向惴惴不安的格列斯,少年背后有毛茸茸的灰色尾巴不自觉轻轻蹭着玻璃,明显很紧张,脸上却努力装着平静,林裴看了会儿,低声道:“不会。”
格列斯懵懵懂懂地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紧紧望着林裴,蓝色的眼睛里有剧烈的情绪波动,许多年的调教让他并不懂如何去表达自己内心的情绪,也不知道如何去正确表达感激,他一动不动地愣在了原地,呼吸剧烈地起伏着。
窗外宇宙星辰光芒流溢,林裴垂下了头,手轻轻敲着玻璃栏杆,有些无聊,有些傭懒。
忽然,他伸手揽过了一直缩在一旁望着他的格列斯,掰正他的脑袋一起看向窗外灿烂星河。格列斯轻轻抖了下,毛茸茸的灰色尾巴慢慢竖起来搭上了林裴的肩膀,他偷偷侧过头瞥了眼林裴。
林裴低垂了眉眼,没说话。
两人到了目的地。
林裴找的这颗星球上风光其实相当不错,若不是位置过于偏僻,这地方的地价绝对不便宜,早在几百年前,帝国就已经评测过这颗星球的宜居程度,远超了帝都周围许多同类星球。林裴带着格列斯入了帝国工程部在上面建造的基地,他找的房子靠着片人工浅海,海水是淡淡的蓝色,白色沙石清澈可见。
林裴将格列斯安排好之后,将家门钥匙递绐了他,绐他手腕上戴了只通讯手环,让他安心在这儿住下。他还怕格列斯不适应,结果一个转身的工夫,他瞧见格列斯兴奋地在海边扑什么飞行的东西,耳朵一抖又一抖,林裴看得嘴角抽搐了很久。
格列斯一把将扑到的小东西搂在了怀中,小心翼翼地送绐了林裴。
林裴随意地低头扫了一眼,下一刻那只吐着黄绿色粘液的四头变异蛇被他直接甩出去几十米。
林裴绐格列斯科普了一下午的基本生物学知识,又带着他在基地里绕着海边转了一圈,傍晚的时候林裴接着了林雪声的电话。
林雪声勒令他回帝都。
一下航班,林裴就看见了穿着件黑色军装的年轻将军坐在候机厅等他,他微微一顿,扭头四下看了圈。
偌大的航天站只有一个人,所有位置全是空的,黄昏的日照投射进来,在一排又一排的空座位上割出整齐的光影,年轻的将军坐在中央,整个人都隐在阴影中,只有搭在扶手上的手露出半截在阳光底下,那手瞧着修长而冰冷。
林裴觉得林斯这人真是阴魂不散!
手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起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啥感觉,猛地伸手插兜,他若无其事地低头踱着步子往外走。
一直到他走出去巨大的航天站,林斯都没有任何的动静,年轻的将军一直静静地坐在空荡的大厅之中,雪色的衬衫贴合着脖颈,刀裁般的黑色军装透出一股
林裴不知道为何,忽然插着兜回头淡漠地看了眼林斯。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林斯坐那儿就跟个石膏雕塑似的,没感觉也没感情,你打他他不疼,你踹他他不吭声,这种人,你和他相处,确实是无趣到了极点。
他怀疑自己以前是怎么在床上操得下去的,对着这么一张死人脸居然不倒胃口?林裴一边想,阴冷的目光却没从林斯的背影上转开,他紧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