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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玉纳珠_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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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自小姑子的院子里出来后,玉珠却觉得有些忧伤,只是微微感叹一声,觉得嫂嫂的责任真是有些不可承受之重。

  她现在才觉得一向乖巧的小姑子绝对是尧暮野的亲妹妹,隐藏在尧姝亭乖巧表象下的,尽是有些让人匪夷所思的胆大妄为。

  结果那一晚,玉珠又失眠了。连一向觉沉的尧暮野都发觉了她一直辗转。于是闭着眼搂着她的腰问:“怎么了,心内又闹腾什么事情,怎么还不睡?”

  玉珠只说白日里操持茶宴,甚是兴奋,一时睡不着了。尧暮野便这般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说着闲话。

  聊着聊着,玉珠便将话头引到了这女子的贞洁问题上了。

  “我来京城后,一直觉得此处民风与别处不同……那些婚前与男子有了手脚的女子,是否会被夫家苛责?”

  尧暮野这时微微睁开凤眼,借着月色看两眼毫无睡意的娇妻,挑着眉问:“你怎么问这个?”

  玉珠无辜地眨眼问道:“就是好奇!”

  尧暮野伸手弹了下她的脸蛋:“好奇这个作甚?你左右是不能三嫁的,学了这等经验也是无用,睡觉!若是再不睡,我们还可以做些别的。”

  玉珠可知他说的别的是何意思,连忙合拢了眼睛。

  不过听尧暮野的话锋,他似乎甚是了解此等隐情,一想到他曾经便是这京城里头号的浪荡子,玉珠心内又是一闷。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辗转睡着了。

  虽然在太尉处没有得到答案,可是玉珠到底还是在那一干贵妇的嘴里解了困惑,增长了见识。

  魏朝的夏末最是酷热难耐,是以宫里有去行宫避暑的习惯,而朝中重臣与妻儿皆可随行。

  不过玉珠原是不准备去的,因为她放心不下肚子渐大的二姐。可是萧妃却劝玉珠前往,同时说道:“我这肚子渐大,眼看着便要临盆,你若去了,可以勤见到皇上,正好可以打听一下我何时可以回宫待产,皇家血脉生在宫外的话,总归是好说不好听。”

  玉珠心知二姐说得有理,加之因为庙庵毒烟的事情,二姐护院守卫更加严谨,加之此事震动了皇上,想必隐藏在暗处的黑手一时不敢动弹,所以也就放心去了行宫。

  这一路旅途甚是无聊,幸而后来走了水路上了船,贵夫人们便可以摒弃了自家老爷,齐聚在船头一起饮茶闲聊,

  而白侯前几日刚刚新婚,于是众位贵妇们热议的话题自然是与这位白家新少夫人有关的了。

  而玉珠其实并没有参与,只是默默闪身在一旁,带着环翠坐在了靠船头一侧的船舱里,看着两岸的风景。

  是以有些贵妇并不知她在船舱内,聊得甚是奔放。

  “这位袁熙小姐当年就是不是个一般的女子,而今也是独领风云啊,只是不知她这新婚夜可否用了鱼鳔?”

  另一个闲聊的女子小声问到:“何为鱼鳔?”

  这时另一个在聚会时身为八卦长舌的妇人道:“这你都不懂?就是装了鸽血的鱼鳔儿,专给那些婚前失节女子所用,到时候放在下处,倒是可以装成个样子,糊弄过关去!”

  “啊,还有这等手段,不过袁小姐为何要用?难道……是她曾经与那尧……”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瑞国夫人重重咳嗽一声道:“这般背后非议,像什么样子?快聊些别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元宵节快乐

☆、第154章

  听了外面瑞国夫人打断了谈话, 玉珠本以为这等私隐的密谈应该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没想到另一个人开口道:“若是太尉大人当年娶的是袁熙小姐倒也好了,毕竟皆是世家。何至于他现在娶了一个庶族, 而性情大变, 原本京城第一的世家却落得要与庶族们为伍……”

  说到这, 顿时又勾起了众位夫人们的热情:“最近太尉谏言, 竟然在录选户部从缺的时候, 开设了小堂测考,无论士庶皆可参加, 录取的官员,一律按照测考的结果来定。这测考的都是什么春种夏长的农田里的事情, 世家里的金贵子弟们哪里通晓这些粗鄙事情?结果竟然一个都没有录用上!”

  另一个说到:“可不是吗?还好这不过是户部选录从缺,可若是以后各部的吏官都这般选录,那我们这几家的子弟们岂不都要闲置在了家中?”

  说到底, 之前的那些个无关痛痒的传闻并不重要, 最让在这些贵妇们真切担心的却是尧暮野对待世家们态度上的转变。

  一向不亲近庶族的尧太尉如今发生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怎说都跟他新娶的那个出身卑贱的小商妇有些关系。

  玉珠慢慢地直起身子。因为尧暮野也不喜妇人过问政事的缘故,船舱外这些人议论的事情,她并不知情。原来那日她向尧暮野建议之言,到底还是被他听进去了。

  只是现在听了外面贵妇们的抱怨,玉珠突然明白了尧暮野之前顽固不亲近庶族的原因。

  魏朝当年能够留存下来,完全是凭借着几大世家的力量。

  而现在任何姓氏挑战这几大家的朝政根本,都无异于是撼动一颗爬满了藤蔓的老树,那树与藤早就缠绕合为一体,在拔下藤蔓的时候,很难不伤及老树,可是若置之不管的话,老树也迟早被缠身贪得无厌的老树缠绕而死……

  而玉珠能确定的是,无论是何人撼动,都难免落下“毁树”的骂名。

  这一刻,玉珠突然发现其实并不是尧暮野听不得劝,而是自己将事情看得太简单了……

  “诸位倒是清闲得很啊,在下的国事家事皆要操心一番,既然这样,尧某倒是要将诸位夫人的老爷们请到一处来,好好聆听下诸位的谏言,免得在下做事不体统,叫诸位看不过眼!”一个清冷的男声突然响起。

  原本甚是气氛浓烈的私人小聚,突然被人硬生生的打断。

  诸位妇人一抬头,大惊失色,从船舱另一处楼梯慢慢上来的竟然就是她们热议的对象——太尉大人本人。

  这下子原本闲适的贵妇们一下子慌了神儿,暗自气恼船舱下的仆役们为何不暗示着绊住太尉大人的脚步,竟然让他在楼梯下将众人的话听了遍!

  其实这还真不怪仆役们,实在是此时正是在江上顺风而下,而这毕竟不是在隐蔽的茶室里,顺着风,她们的声音飘得老远,也难怪到此处来寻找夫人的尧暮野听得真真切切。

  贵妇们在尧暮野的一双凤眼的登视下全都大惊失色,谁也不接话茬,只匆匆向他施礼后,呼啦一下作鸟兽散。

  尧暮野立在船头片刻,便见玉珠从那甚是隐蔽的船舱里出来,表情又是一凝,因为他知道她也尽是将方才之言听了进去。

  玉珠默默地走到了他的身边,半响无语。

  “我并没有同袁熙她……”

  “我不该向太尉谏言选录……”

  二人突然同时开口,却都是想向对方解释一二。

  尧暮野突然这小妇人在意的竟然是这些贵妇们说的后半段关于政事的话,心里顿时一翻竟然说不好是什么酸涩滋味!

  难道她根本不在乎自己与袁熙的那一段过往吗?当下他便冷冷又借口道:“不管你是否在乎,我都与袁熙只是曾有过一段交往,无什么苟且需要什么鸽血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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