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昆低呼出声的同时扯了扯手腕,再迟钝也知道此时情况不妙,彼此都是男人,对方眼神代表着什么成昆再清楚不过。况且这人白天就已经若有若无的表达了些心思出来,此刻若是再不阻止——
他这一喊,阳顶天如梦初醒一般放开他,目光却依旧紧紧锁着他的,一瞬不瞬。仅是如此成昆也已如蒙大赦,急忙跳起身就要下床,然而才一动,肩膀就被突然推压向下,随即天旋地转,后脑已被人扣住了凑向前——
一口咬住,可喜可贺。
成昆脑海中“轰”的一声,没想到阳顶天居然真的亲了下来。脑海中除了一片空白之外仅仅剩下一个念头:这人原来不是只会付出而已。
想也是,养的久了,早晚该有被咬的觉悟,可惜在这一点上,成昆一直被那人温柔的表象所迷惑,醒悟的太晚。于是这一刻对方终于露出尖牙,他才会被炸的头脑一片混乱,仿佛被注入了毒液一般,连挣扎的力气都没剩下。
最初其实只是试探的一点,并未侵袭,不过是浅浅的厮磨罢了。阳顶天终究留了余地,若是此刻成昆稍有推拒,也许他还有机会暂且收手,做回那个无害的师兄。可惜这个机会成昆没能抓住,当对方从蚕食到鲸吞过度完毕,开始大举侵袭夺城掠地,就算他想后悔,也彻底没了回头之路。
一吻过后,阳顶天稍稍抬起头,深邃的目光盯着身下被他吻得云里雾里的小师弟,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此时外面所有声响他都听不见了,心中只有得偿所愿的喜悦,看着那人被自己咬的艳红的唇,忍不住便再度低下头,而后——
被捂住了。
成昆仿佛也才发现自己居然捂住了对方的嘴,这种动作由他这样一个爷们做出来实在有些微妙,一时之间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正犹豫间,却被那人下一个动作惊的刷地收回——
阳顶天伸舌舔了舔他的掌心!
“呀!那里……不要舔……”
应景一般的呻吟声从隔壁传来,本该旖旎的场景顿时添了些许好笑的意味,尤其是看到阳顶天眼中一闪而逝的懊恼时,成昆一个没忍住“噗”的笑出声,身上之人顿时眯起了眼:
“很好笑?”
“确实……”迟钝的没察觉到不对劲,成昆才回答了两个字就被阳顶天居高临下捏住了下颌,随后之前还挑着笑纹的嘴角就被湿热的舌尖舔住了。
“很好笑,嗯?”
唇线被舌尖来回勾画,不时若有若无的吮吻,过分怪异的感觉实在难以言说。成昆被这种带点惩罚意味的动作弄得全身寒毛直竖,下意识伸手去推,却被抓住了按在头顶,被迫微微弓起身来承受。
“喂!够、够了!”下意识出声拒绝,可惜说出口的话却因为对方的舔弄断断续续。偏偏对方还唯恐天下不乱一般补上了一句“叫师兄!”,激得成昆急喘出声,忍不住骂道:
“你他妈……这种时候居然还……计较这种……”
阳顶天目光深邃,唇舌并用,沿着成昆的唇角一路上升到眼角,留下湿漉漉一道痕迹,又一路下移,舌尖划至耳侧,灵活的在成昆耳蜗中卷了一圈,一面按住对方欲缩的身体一面在他耳中吹了口气:
“叫!”
“叫……嗯……”成昆呻吟一声,身体因为这种过分亲昵的感觉瞬间一弹,慌道,“妈的……叫什么师兄?!放、放开我!阳顶天!”
“不放!”阳顶天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幽黑的眸子简直要将成昆吞噬入其中一般深邃,“小昆,我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你,不准逃!”
——上辈子便是连“师兄”二字都不可得,这辈子却再也不满足于只做“师兄”而已。但是从始至终想要的都是你,只有你一个。
所以,不准逃!
成昆被阳顶天从不曾显露出的强势惊得瞠大眼,一时间竟忘记了挣扎。待温热的气息上移时下意识闭了眼,感受到对方的唇舌落在眼睑上,带些怜惜与霸道,仿佛烙上势在必得的印记般,脑海中忽然便跟着浮现出这人曾经为他做过的那些事情,以及那份让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放手的温暖。
心口有什么一荡一荡,而后便脱落下来沉落到心湖深处,再也没了踪影。于是一瞬间心门大敞,所有的桎梏与顾虑都消失殆尽,只余豁然开朗。成昆在对方抬起身时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口,睁开眼看着他道:
“阳顶天,你确定你不后悔?迈了这一步,以后的路……”
“我不后悔,也不许你后悔。”阳顶天不待他说完便接过话头,郑重得道,“小昆,和我一起,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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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三十四、幽夜不闻千丝乱 ...
有些话就像打开玲珑锁的钥匙,一旦说出,后果绝非再度上锁所能补救。更何况持有锁的人还亲手将锁丢入心湖深处,一时半会儿是弄不回来了。
这种情况下一旦失控,接下来便什么都无法阻挡——这一点成昆此刻深有体会。在阳顶天摆出不容置喙的坚持时,成昆便不再矫情了。
而且,他也确实不那么想喊停。
于是一个愿攻一个愿受,剩下的事情便顺理成章起来,成昆任由阳顶天将彼此脱了个干净,还顺手帮了他一把:老实说,亲手解开如阳顶天这样的强者的衣衫很有成就感,尤其是对方不但不反抗,反而配合着褪下自身伪装的时候。习武之人的要害就这样毫不遮掩的暴露于人前,无疑是对他全身心的信任。
这一点让成昆格外有感觉,他能够毫不保留的信任阳顶天,是因为经历过一世的多疑,曾亲眼见过这人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而阳顶天这样信任他,却是真正的全身心放松。
可惜他才褪了对方两件衣物就被阻止了,阳顶天拉住他缠着绷带的手掌道:“你手上有伤,别乱动,我来就好。”
成昆就着这个姿势向后撤了撤,不自然道:“我还不至于手脚残废。”
“呵,没人这么认为。”话虽如此说,阳顶天却还是倾身下来将他压在身下,扣着他手腕的手掌也没松开,就这样凑过去亲吻他的颈项,“而且,你有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