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五官挤成一堆,盯着我好一会儿才说:“神神叨叨的。”
半小时后两兄弟出来了,轮到刘殿进了浴室。
脸和身形一模一样的两人打扮妥当后更显得像是人格分裂的实体化,散发出来的气质几乎没有任何共同点,哥哥清冷成熟,弟弟热情活泼。薛杨之前的红发现在染成了金发,显得更不良了;薛柏依旧是干干净净的样子。
“对了,你们玩归玩,为什么抽起大麻来了?”我不认为这是什么好事。
薛柏和薛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薛杨开口道:“哥,向他解释的这个重任交给你了,我去……我去客厅看电视。”接着他就溜走了。
薛柏往床上一坐,缓缓地开口:“刘殿昨天突然找我俩,烟酒大麻都是他备好的,我估计他心里肯定有什么,就陪他了。到最后他其实提出要和我俩做的,被我拒绝了,我弟喝多了发情也不顾他在场就抱了我,这就另说了。”
薛柏的话让我不太好受,我避重就轻地说 :“大麻一般第一次抽都不会习惯,甚至会又晕又吐,你和薛杨有玩这个?”
“我俩的破事你就别管了。”薛柏顿了顿说,“你和刘殿发生什么了吗?”
“也许吧,乱七八糟的事一堆一堆的,具体到底是什么我不清楚,抑或是各种事情综合起来的结果,我现在总觉得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薛柏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再说什么,出了房门,大概找他弟去了。
我在床边发呆,直到刘殿收拾好出来,四人再次难得地聚一起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不是肉,全是对话怎么会是肉呢→_→惊觉薛杨是没穿衣服和小旭打架,囧。。。
☆、梦呓
整顿饭下来大家吃吃喝喝,谈笑风生,或者说狼吞虎咽,狂吹牛B。期间他们问了问我,为什么吃饭还带着手套,被我两三句话敷衍过去了,反正还算和谐就是了。当然临走前我上了趟卫生间,回来之后的事就另当别论了。
就在我走到椅子旁正要坐下时,他们三人互换了眼色,刘殿一把拽过我,把我摁在怀里,与此同时,薛杨抓着我的双手,薛柏趁我没挣脱开,就把我的左手的手套摘掉了。没摘右手,只摘了左手,毕竟少了根手指,掩饰地再好,也肯定逃不过这三个眼神刁钻的人。
没有手套遮掩的左手少了一根小拇指,伤口处裹着纱布,空气中幽幽地散发出一股不浓不淡的药味。剩下的四根手指莫名其妙地显得零零丁丁。
三人看到我的手后全都呆掉了,尤其我能明显感觉到刘殿瞬间僵硬的身体。
我慢慢从刘殿身上站了起来,抽走薛柏手里的手套,坐回自己的位置,慢里斯条地戴着手套。
最先冷静下来的应该是薛柏,他问道:“你的手怎么弄的?”
“家事。”手套戴了半天都没套好,我干脆不戴了,把右手的也摘了下来,连着左手一起揣进裤兜。
刘殿僵在那儿半天都一动不动,薛柏看了看我和刘殿,跟薛杨打了个眼色,薛杨就说道:“我们有事先回去了,拜。”两人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我架起呆若木鸡的刘殿,安抚道:“有什么回去再说吧。”
我又不是成了残废,为什么一个个都不是内疚得要命,就是受到惊吓似的担心得要死要活的,父亲是,张言熙是,现在刘殿也是。一路上,我看着刘殿那面如死灰的脸色,我就头疼加叹气。
回去之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还是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向刘殿交代清楚。
刘殿握着我的左手,流露着不忍的神色,忧伤地说:“小旭,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保护自己?熙当时不是也在旁边吗,他怎么没有阻止?”
如今张言熙和刘殿的关系不比从前了,我还在考虑要不要为张言熙辩护,刘殿就打断我的思考,“你毕业之后还是赶紧结婚吧,免得到时候又出点什么事故。”
看着刘殿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苦口婆心的劝诫,我只是觉得:啊,烦,好烦,烦死了。
一个个都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对我一股劲地瞎折腾,还让不让人好好活了。
我快步走离,不想看到刘殿,脑袋中毒当机般嘣地一声摔上了门,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把自己关在了家门外。
我呆呆着看着关上了的门,妄图有透视眼,想看看门内的刘殿会不会难过或者愤怒。当然只能是徒劳。
摸了摸口袋,只有钱包,手机和钥匙都没带,举起手半天还是没有动力去把门敲响。最终还是决定到外面走走算了,我需要一个人待一小段时间,静一静,现在心烦,很烦很烦。
夜晚的街道,比起寒冬季节,显然要热闹一些。
穿着时尚的年轻人三两成群,放肆的谈笑声划破宁静的夜空。以前总喜欢像他们那样肆无忌惮地放浪形骸。纸醉金迷,夜夜笙歌的日子是会令人沉醉其中的。
不过自从和刘殿在一起之后,这些为了填补内心空虚的玩乐就不再需要了。就像困于黑暗中的人,回到阳光温暖的怀抱后就不再需要微弱的烛光一样。
在P城还真是很不方便呢,想找个兄弟之类的吐吐苦水或者对饮一番都不行,在家的时候还可以随时随地去李子璐的店,或者找蒋瑞一起去鬼混什么的。再不济还有一堆炮.友,炮.友不上.床还是可以聊聊天的。
不知不觉走了很久了,久到腿都累了。
扫了一眼身旁琳琅满目的店,挑了一家酒吧,推开了门。
要了杯啤酒,咕噜噜地喝下去一大半,才发现自己又累又渴。
解决了口渴的问题后,当然是买醉了,一杯又一杯威士忌下肚,让自己的神志渐渐涣散。期间有形形色.色的女的过来搭讪,一一回绝过后不得感叹,幸亏来的是普通的酒吧,否则天亮的时候我可该又不知道抱着哪个陌生人醒来了。
在我喝得熏熏然时,有一对男女从阁楼走了下来,虽然楼梯不断有上上下下的男女,但是这对的男的有点眼熟。
在他踏下最后一级台阶时,他看到了我,我也终于看清了他是谁,原来是元杰。他跟他的女伴说了一声,就朝我走了过来,那女的于是独自一人走了。
“二少爷。”他礼貌地微微鞠躬。
我看了一眼远去的那女的,说道:“下班期间,该玩就去玩吧,不用管我。”
元杰愣了一下,然后才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刚才那个是线人,我只是向她收集一些日常情报。”
的确,刚才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如果真的是女伴的话,对方不可能不带任何撒娇抱怨就直接离开的,看来元杰这人还真勤快。也许可以把他当做侵蚀本家的卧底,不过把他留在身边用处也很大。
我还在思考着元杰的何去何从,他就说道:“二少爷,这么晚了就别喝那么多了,要不我送您回去吧。”
我想了想,说:“好的。”也算有个借口回去刘殿身边了,要好好向他道个歉才行,这么冒冒失失地逃了出来,我还真是不计后果。
车子行驶了将近十分钟才到达小区楼下,看来我走得还挺远的,毕竟已经后半夜了。刘殿或许早就睡觉了吧。
想到这,我又开始临阵退缩了,对元杰说:“我没带钥匙,你还是在附近随便找家酒店把我放下吧。”
元杰似乎在犹豫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说:“您还是回去吧,刘少爷肯定在担心了。”意外地,元杰竟然没有照我的话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