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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逃避的阳光_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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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时,又是中午了。抬手探了一下刘殿额头的热度,还好没有发烧,看来他还挺抗折腾,不知不觉地露出个微笑。放轻手脚地收拾好,临出门前看了眼对方,幸好没醒。

  外面装点了满眼的雪白。天空片明净湛蓝,阳光正好,明处白雪闪着星碎的金黄,暗处的雪透着蓝紫的暗光。

  人行道和马路上的雪被铲到了一旁,高高地耸成一座座不太白的小雪山。人行道只剩些冰渣;马路上是融化了的雪水,乌黑的,脏兮兮的,车驶过,人走过,溅得到处都是。

  感叹了一下这片纯净和污秽的对比,在世间如此和谐地共存。

  也许刘殿也跟这差不多,无论双手沾上了多少不干净的东西,内心仍然保留一片纯净。不同的是,白雪容易被玷污,而他却不会。没人赞同我的看法,但我一直坚决地这么认为。

  进了药店买了点消炎药什么的,然后在一家粥店打包了两碗粥和一些小菜,刘殿现还是吃清淡点好。接着回到了家里。

  正掏着钥匙,门嗖地一下打开了。刘殿只穿着内裤,闪着饿狼般目光抢走我手里的东西。这头还想着看他这么精神的样子,今天早上担心他会生病纯粹是多余,那头却看见他撑着腰一拐一拐地往沙发挪去。

  “你还好吧?”我贴着他坐下。

  他端着粥,勺子也不用,仰头咕噜噜地喝着,等那粥消失了一大半时,他抬起半边眉毛,“我能有什么?还能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是吗?”我夺过他手里的粥放在桌上,扒身上仅有的那条内裤。

  他抓着我的手,“说的是上你,在下的话我估计得挂了。”

  我把他压在沙发上,“鉴于某人昨天的表现,以后我都不用考虑是不是应该让你偶尔在上了。”

  低下头,还没印上他的唇,就被身下的人踹翻在地下。

  刘殿慢里斯条地重新端起粥,另外一只手拿起一双筷子用牙咬开,夹着小菜吃了起来。

  我怨怼地爬起来,打开另外一碗粥也埋头吃了起来。

  刘殿吃完之后站了起来,我连忙把他拉住,“让我看看你有没有事。”眼睛看了看他裆部示意。

  他脸唰地红了,嘀咕着:“都说没事。”

  看着他这么可爱的样子,我忍住没笑出声,把那一袋子药递给他,“吃点消炎药,涂点药膏,谅你都不会让我帮忙的了。”昨晚是我唯一一次帮他清理上药,刘殿在这方面打死都不肯让我帮忙。

  刘殿一把夺过袋子,蹒跚地挪去浴室。

  等我吃完东西收拾好垃圾后,他也出来了。倒了杯水递给他,“吃药。”

  他把药片吞完之后,问道:“小旭,昨晚下雪了哦。”

  “嗯,怎么了?”他不会想去玩雪吧,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

  “我们去堆雪人吧。”果然……

  还没等我反对,刘殿就像打了鸡血般冲进卧室。看到他这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心想还是由着他吧。

  没几分钟,刘殿就穿戴整齐出了卧室,径直走到大门前开了门,扭头招呼我:“愣在那干嘛?出门啦。”

  我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跟了过去。

  好不容易在花园里找到了一片比较平整的雪地,两人历经千辛万苦,嬉笑打闹地堆了两个叠在一起的歪瓜裂枣的勉强算是雪球的东西。此时,我俩的手都冻得通红通红的,我都觉得手腕以下的东西僵硬得不是自己的了。

  但我们还是很开心,高高兴兴地捡了石头嵌入“雪人”的脑袋作为眼睛,找来树枝当鼻子嘴巴,刘殿还把我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放到上面。

  接着他抓起一把雪在手上捏着,我以为要弄点什么完善一下雪人,结果他捏了一个球后,猛地抬手把雪球砸在我的脑袋上。

  我抖掉脑袋上的雪,舔了舔落在嘴角的冰碴。对刘殿“哼哼”地怪笑了两声。他起初在那嘲笑我,随后愣那儿,接着转身逃跑。

  我捏了一个又一个雪球朝他砸过去,弄得对方一身雪的同时,当然也中了不少雪球。

  雪球带着散开的雪尾巴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银光,有时阳光下还隐约透着彩虹的颜色。

  我们大笑着大叫着奔跑着躲避着,挥动着手臂把一团团雪砸向对方。虽然是大寒冬,但身上热得都快出汗了。

  最后我逮住了他,两人抱着雪地上滚了好几圈。随后气喘吁吁地放开对方,握着彼此的手在地上躺成大字型。看着那澄蓝的天空,直想一直这样,两人一起,到天荒地老,地老天荒。

  刘殿突然把身子凑过来,在我额头上印了一个凉凉的吻,我呆滞地看着他,他回了我一个温暖的微笑,随后拉着我一块儿站了起来。

  我们都没兴致去学校上课,想着好几天没换药了,于是回屋里换掉弄脏了的衣服,然后去往医院。

  医生说伤口愈合地不错,过两三天就可以拆线。刘殿看我的脸的表情还是一副心痛的样子,害得都不好意思看着他。

  在医院的走廊上很不凑巧地碰见郑声,他坐在轮椅上,一个护工推着他,旁边跟着一个高挑的中年女人,挽着高高的发髻,戴着配套珍珠耳环和项链,红色大衣在医院这素淡的环境中显得分外扎眼。郑声朝我们这边扬了扬下巴,小声的说了些什么,那女人瞅了过来,目光冰寒。我们对视着,接着相错而过。

  这女人应该是郑声的母亲,并且显然不是那么简单。

  给主管发了条短信:细查下郑声他妈。

  “抱歉,我帮不上什么忙。”刘殿突然冒出么一句。

  我愣了愣才说道:“没事。你自己要小心点。”

  第二天上课时郑声当然不在。放学后跟刘殿说了一下得去场子安排点事情。他这回没着瞒我,说他正好得去和他那帮子人商量怎么和大二的干一场。我劝他小心点玩,别玩过火了。

  从小学五六年级开始,刘殿以他特有的强大的聚心力组过大大小小的团伙,甚至有的成员是道上的,并且和父亲刘震城没有任何关系。

  这些团伙组得快,散得也快。他仅仅是贪玩的大小孩,如果哪天厌了,转手就会把所掌控所拥的白送给别人,对方或是朋友,或是得力的手下,有时甚至是仅有一面之缘的印象良好的人。不过,万一他哪天想把跟过他的人重新聚起来又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来P城前,还两三个小学同学为他卖命。

  用传统的道上的话说,他就是所谓的草鞋。

  一直以来,刘殿当老大并不是享受那种高高上的感觉,只是喜欢这种游戏以及游戏胜利后的感觉。他有绝对的能力,只是看他愿不愿意。

  不过话说回来,P城并没他所积累了那么多年的人脉,纵使他再有能力,短时间内也没什么用处。

  到了场子,问了一下吴主管,张言熙来的几天都忙活了些什么,仔细地听了一下,除了处理我的事情,张言熙首先调整了一下情报系统,按照哪些场所去的官员或老大多而安插眼线以及收买一些人,那么P城的情况就愈发明了了。接着按照这里官员的实权大小和腐败程度进一步收买,因而我们又拉拢了几个官员。

  黑道上的关系他没怎么动,看来我实在不擅长和那些装腔作势的政府官员打交道。黑道很简单,打交道靠得就是赤.裸.裸的利益。

  张言熙几天内就做了么多事情让我瞠目结舌。吴主管可能是看我这么惊讶,解释道:“大多数时候只是吩咐下面的去办,极少数时候自己亲自跑去交谈。”

  而我以前想知道些什么,就直接吩咐手下去查,也没想过创立完备的情报系统。光是这一点就知道我在这份父亲给我安排的工作上没用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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