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越卿,突兀的出现,直到现在,他所表现出的只有高深莫测,像是一团迷雾,让人捉摸不透。
可是天邪没心情陪他玩这无聊的猜谜游戏,不管他手中握着的是怎样的筹码,天邪来此,就是让这一切,画上尾声……
所以对越卿的要求,他连惊讶的心情都没有,直接回绝了,“没兴趣。”
他对若瑶,没有兴趣,就算她代表着无可估量的价值,代表着救命稻草,天邪都不会为她所动。
他是妖皇,他不需要用这种手段保全自己,没人可以威胁的了他,他也不会,委屈自己。
也许他可以和天下间的女人玩乐,可以没有节操的可以和任何一个人发生关系,但是,天邪不会娶一个,自己毫无兴趣的女人……
他是男人,他要为自己负责,同时,他也不会因为利益,而去伤害风无……
“皇,您请三思,若瑶是药人,跟在您身边,有百利而无一害。”面对天邪的漠然拒绝,越卿的态度仍旧是不疾不徐,他慢条斯理的为自己重新斟了一杯茶,这才悠然自得的望向天邪,那笑容,仍旧未减,“恕越卿直言,皇现在,不是正需要若瑶吗?”
他正被魔殿的叛徒追杀,一路上艰难险阻,带着若瑶,对天邪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少了这一小小药人,本座就不能收复魔殿,就不能铲除叛逆吗?”天邪反问,越卿的话,更像是小瞧于他。
天邪想的,永远不会是失败之后的结果,因为天邪的世界中,没有这个词汇……
于情于理,天邪都不会接受若瑶。
所以,天邪头也不回的走了。
“姑且不谈若瑶的治疗能力,在修炼上,她也一样可以帮忙。”越卿的笑容,始终没有改变,他镇定自若,仿佛胜券在握,在天邪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不慌不忙的,继续说道,“只要与若瑶共享鱼水之乐,不止会功力倍增,还能调节身体内紊乱的力量,就算是入魔,也能拉回。”
天邪在为永生而进行的修炼,本身就是件相当危险的事情,他几次失去人性,退化回趋于原始的妖物,就是最好的证据,如果中间某个环节发生错误,那天邪,就容易永远也变不回妖皇……
天邪是在涉险,所以他急于得到焰赤炉,不止因为那焰赤炉是修炼的最后一步的关键,还因为焰赤炉可以调节他体内打乱的力量,尽量将危险,转至最低……
焰赤炉,很重要。
在得到焰赤炉之前,若瑶可以将其代替……
天邪妖化的次数越少,就证明他越往成功靠近……
这个诱一惑对天邪来说,不言而喻。
天邪的脚步,顿住了。
越卿的笑容,已然带上了胜利。
天邪急于求成,他不会拒绝……
“完全不必,本座会找到焰赤炉,本座更不需要靠女人来完成修炼。”越卿失望了,天邪,丝毫没有动摇。
那男人,连背影都显得那样傲慢,越卿看着天邪,眼中的笑意逐渐冷却,他摸着茶碗边沿,话锋一转,不再恭敬婉转的劝说,却是这样问出,“看样子,那仙者,对皇的影响,颇为深刻。”
做为一个男人,拒绝美人入怀,做为一个王者,拒绝保命灵药,做为一个渴望永生的妖物,拒绝了可以助他尽快修炼成功的机会,无论从哪一方面,天邪的拒绝,都是没有道理……
他许是找出了千万种理由,但是越卿知道,唯一的原因是,因为那仙者。
若是没有风无,天邪不会这么断然的拒绝。
他是妖皇,也是只会考虑自己的妖物,那些冠冕堂皇的说辞,都是屁话……
只是因为风无。
天邪并不心惊,对于风无的存在,放眼魔界,怕是无人不知了,无论走到哪里,面对的是何许人物,天邪他都不会否决,过去,许是一个玩笑,但是现在,这个玩笑,已经掺杂了真实……
天邪用冷哼结束了这次谈话,他的态度清晰明了,既然越卿什么都知道,就不要再来纠缠,好自为之。
“皇,若瑶,您必须要娶。”越卿起身,那温和的态度荡然无存,他目光冰冷的看着天邪,语气中,带着不可抗拒,他知道他威胁的人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妖皇,可是越卿,并不害怕,“在下不才,那焰赤炉刚好在越卿手中,至于藏于何处,这天下间,只有越卿一人知晓,妖皇,您可以慢慢考虑,是娶了若瑶,权色并收,还是一并放弃。”
……
月光清冷,溪水潺潺,那流动的水流之上,倒映着无数碎裂的月,风无本是出来散步,却不想走到了上次的小溪边,他漫无目的,就逆流而上,他沉醉于这美景之中,直到脚下传来凉意,他才发现,自己的鞋袜都已浸湿……
这里的水是暖的,所以风无并没发现,他拎起衣摆,无奈的摇头,不过心情却仍旧愉悦,他笑着看那溪水上游同样清澈的湖泊,风无干脆脱一了鞋袜,入那温暖的水流之中……
片刻之后,风无所幸脱解了所有衣衫,在那湖泊中,畅游开来……
湖水清而静,仿若一面浑然天成的大镜子,风无缓慢的摆动着四肢,在水面上留下一道细长的痕迹,那水痕缓慢散开,留下圈圈慵懒的水波……
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慢,那样的自然随意,让一切若浑然天成,天邪到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画面……
天邪没有打扰风无,而是坐到了被风无丢弃的衣衫旁边,他看着那湿透的鞋袜,坏心眼的想着,如果把衣服都拿走,那风无会不会赤着身体跑回去……
那应该,会很有趣。
想到那副画面,天邪就有发笑的冲动,如果这里只有他和风无两人,他肯定会这么做,可是……
想到越卿,天邪还未等露出的笑容,直接凝固了。
越卿威胁他,想要焰赤炉,就要娶了若瑶。
焰赤炉是他修炼的关键,没有焰赤炉,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过去,他和鬼王抽出一魂一魄放入前朝的国玺之中,他们守护前朝皇室,而对方负责保护他们的魂魄,只要那一魂一魄还在,他们就是永生的。
可是,前朝败落了,他们的契约,也终止了。
当前朝最后一支血脉将他们的魂魄放出之后,他和鬼王,也要再度面临生死……
从那时起,天邪就在考虑这件事情。
他渴望永生,所以,才有了这次修炼。
这是天邪,唯一的愿望……
不管用什么办法,天邪都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