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泯仇漫不经心的放下茶杯,“你不过一个门内弟子罢,怎有资格同我商讨两派存亡大事,即便,你在江湖上有些名气——白大侠。”
白易点头,站起身来,“请阁主稍等,我这便去请掌门过来。”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白易出门之后往这边屋子望了一眼,对那守门的弟子道,“盯紧。”
那守门的子弟领命,立即站直了身板,警惕的望向这边。
计泯仇早就察觉周围侍卫环绕,随即偏头对徐风道,“有问题?”
“没有。”
“速去速回。”
计泯仇环顾四周,这屋内就只站了一个弟子,大概是为了体现出江南神门的大气,或是太放心自己的守卫严密,做做意思而已。
“贵派就是这么招待宾客的,这茶水可是冷了。”他指着那碗茶,蹙眉道。
那弟子果真上当,上前将那冷了的茶水端了出去,转身正欲走,却被徐风一记手刀打晕,当即被拖到了桌子后面藏起来。
徐风翻身从窗子出去,避开守卫寻路往藏书楼而去。
过了不多时,掌门便亲自来了,一拂袖子到了最里边正中的那张太师椅上坐下,问道:“贤侄何事?”
计泯仇并不买账,“贤侄二字恐怕我担当不起,我看掌门还是称我阁主罢。”
郑效谦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已有几分怒气,道,“不知计阁主到此又有何意?”
“只是为了来告知掌门,鬼阁还是计家的,有些上不得台面的人若是到贵派来闹事,还请掌门不要轻信。”
“阁主话里有话,不如说的明白些。”
计泯仇一边思索着如何拖住郑效谦,于是便道,“适才那位可是掌门的高徒?我有意结交,不知道可否请来?”
郑效谦不知他打着什么主意,虽是不悦,却依旧让人叫白易过来。
计泯仇想这门派里恐怕最大的忌讳就是那位白大侠和跟前这位掌门了,其余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徐风办事也好方便些。
徐风一路却觉有人跟踪,随即转身藏到墙角处,此时脚步声渐近,一名弟子持着剑从前面一步左右的距离走了过去,过了半响就听见人说,“白师兄,掌门叫你过去!”
白易迟疑了半响,又往这边望了一眼,“告诉余师弟,加强戒备。”
“是。”那人见白易走远了,才转头道,“余师兄那个人可严厉了,还是叫小林子告诉他,免得自找晦气。”
藏书楼重重把守,只有四周都有弟子在巡视,徐风捡起一颗石子击打在树干上,那些弟子听见响动,纷纷往那方向望去,徐风瞅准时机,脚下借力,一闪身窜到了树上,这树高大,树枝繁茂,很难让人发现有人藏在其中。徐风运起轻功,轻踩树枝,直接落在了第二层阁楼的走廊上。
那弟子发觉异响正待回头,却被一记手刀砍晕。徐风闪进藏书室,还好只是外面的守卫严密,藏书室中根本没有人把守。
迅速翻找起来,这藏书室可不像是鬼阁的那些落满灰尘,恐怕每天都有人清理打扫。徐风一眼扫过去,几乎十分清晰的看到了这些书的名字,很快便发现了那几本书。
徐风将书抽出,草草翻阅了几页,前半段都是些没用的废话,讲了些怪异的故事,中间有几页是提及雪狐的,后面那些更是让人费解。
“余师兄!”
“受掌门之命,来巡视藏书室。”
那弟子检查了令牌便让开,余右水走进门,往那几排书架望过去。
若是将这几本书抽走,难免被发现端倪,眼见余右水往这边过来,不如——徐风撕下中间那几页纸,又将书放了回去。
大概是那声响太大,余右水往这边追来,“谁!”
徐风收好那几页纸翻身从窗户走了,无人察觉。
余右水赶过去,却见空无一人,那排书整整齐齐的放在那里。他心下疑惑,到了走廊上,却不见把守的弟子,怒道:“今天是谁站岗?”
“这,这人刚才还见着的。”一弟子哆嗦道。
余右水忍着怒气,转过墙角找去,只见那弟子被打晕了仍在那里,“还不快去告诉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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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阁主,怎么不见您那位侍卫?”白易按住剑柄,问道。
“人有三急,难道贵派要求如此严苛,还不许么?”计泯仇似笑非笑,反问道。
“先前侍奉阁主的那位弟子又在何处?”
计泯仇想了想,不慌不忙道:“我等初次来贵派宝地,人生地不熟,便有劳那为小哥引路了。”
虽然明知道这人在说鬼话,却仍旧找不到什么破绽,过了不多时,却见徐风回来,“主上。”
“怎么去了这么久,江南神门这地方就是大啊,与你同去的那位小哥呢?怎么不见?”
“那位小哥说是临时有事,便离开了,属下不熟悉道路,所以回得晚了。”
白易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徐风几眼,此人浑身上下却无破绽,只是身上粘了几片白色花瓣,在那身玄色长衫上十分明显,这花只在藏书楼附近开放,莫非——
计泯仇看见他回来便知东西到手,便起身向郑效谦郑掌门拜别。
郑效谦虽心有疑虑,但也怀疑是那弟子故意偷懒,面前这人既是鬼阁之主,便也不好扣留观察,于是只好作罢。
两人毫不迟疑的出了江南神门,待到两人走后,才有弟子战战兢兢地跑来传话,“掌门!藏书楼遭人闯入!”
“什么!”郑效谦一拍桌子,“果然是那两个人!”
只是几人检查遗失时却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于是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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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
徐风将那几张纸递到计泯仇手上,计泯仇看着那薄薄的几张纸,翻了翻,“又是雪狐?”
“是,只有这些是与雪狐令牌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