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请大夫把了脉,一定会将诊断结果告诉我。”
“你说唔——”
许长安被喋喋不休的墨王殿下闹得脑袋疼,见实在解释不清,索性仰头堵了上去。
亲着亲着,火力旺盛的墨王殿下,就让王妃给摸进了亵裤里头。
遭到了别出心裁的安抚,薛云深哼哼唧唧地表示不再追究此事,但是必须摸久一点。
手腕酸痛的许长安,闻言额角青筋直跳,好悬没当场加快速度,教薛云深知道什么叫做三息小郎君。
事后,薛云深殷勤地伺候许长安净了手,又连哄带骗地讨到了一个香香的亲亲。
等屋子里令人面红耳赤的动静终于停了,端着刚刚熬好的安胎药的楚玉也到了。
“殿下,公子,楚玉来送安胎药。”
薛云深扶着许长安坐起身,头也不回地扬声道:“进来吧。”
楚玉目不斜视地低着头,将手中的朱漆托盘放置在床边的小束腰圆桌,紧接着又专心致志地盯着脚下的路,倒退了出去。
亲自喂许长安喝了药,薛云深边替他擦拭嘴角的药渍,边把之前的盘算说了出来。
说完,还不忘过问下许长安的意见:“你觉得怎样?”
许长安还没得来及回答,薛云深又自顾自道:“一日三次的话,万一你身体受不住怎么办?那要不然还是一日两次?可是之前也是一日两次……”
许长安冷眼旁观薛云深陷入了一日究竟该几次的人生大烦恼。
说实话,许长安原本是想告诉薛云深,所有跨物种结合的夫妇或夫夫,都是一胎只能怀一个。
奈何薛云深兴致勃勃盘算的模样太过认真,许长安有点不忍心戳穿,几番踌躇之下,唯有面无表情地听着。
等喜滋滋地定了一日究竟几次,薛云深忽然想起王妃有喜之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他爹敬宗皇帝,只好又爬下了床。
提笔蘸墨,挽出字迹横姿,钩画疏朗。
薛云深给他爹写了封口水信,想了想,侧头问许长安:“如今你身子不方便,就不去簌都了吧?”
薛云深所想的,也正是许长安的打算。他肚里孩子还算不得十分稳固,舟车劳顿,怕是不妥当。
“前后折腾了一年多,竟然还是见不到三叔的面。”许长安无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酸葡萄干,摇了摇头:“不去了。”
事实上,薛云深并不知晓许长安素来与他三叔亲厚,但身为皇子,他却清楚许惜自镇守芜城起,已有数年不曾返京。
看着几息前还言笑晏晏的王妃,薛云深沉吟许久,给许长安三叔许惜写了封郑重的邀请。
这两封亲笔信,在不久后就让薄暮送去驿站了。
数十日之后许惜收到信,气得当场拍了桌子,把大大小小的一干将领,全扔出去互相演练了一番。
苦不堪言的将领们,纷纷哭嚎着跟许惜长子,就是许家排行第二的许道宜诉苦。
许道宜听了前文后事,好奇心顿起,趁他爹不在,偷偷翻看了那封墨王殿下的亲笔手书。
只见上面寥寥写了几行字,概括大意为:三叔,我和长安就不去看您了,长安怀了身孕,不宜车马劳顿。我们大婚时,还请三叔一家老小务必赏脸前来。
“啧啧啧,未婚先孕。”许道宜颇为幸灾乐祸。
片刻后,意识到许惜为什么生气的许道宜,重新掐指算了算时间,发现距离长安开花才不过过了两月,当即肃然起敬:“这个小弟夫可真是后来者上的济世人才啊。”
第72章 你到底变不变原形牡丹花
许道宜偷看墨王殿下亲笔信的行为,情理之中的, 被他爹许惜发现了。
作为毫无威严的小元帅, 许道宜被亲兵拎进他爹书房时,很是战战兢兢。
“爹,”许道宜察言观色好半晌, 试探地开了口:“不知您叫儿子来,所为何事?”
许惜头也不抬地悬腕练着书法, 他与许长安他爹的相貌颇为相似,都是风神散朗的气宇轩昂, 只不过面貌要显得更年轻些。不知是不是因为常年身居帅位的缘故,眉目与鬓角有点过于锋锐的凌厉,不笑的时候, 十分令人望而生畏。
许家六个孩子,有五个平生最惧怕许惜, 只有“胆大包天”的许长安敢同他亲昵。
最后一笔勾完, 许惜直起腰, 顺手将狼毫挂回了笔架。
仔细端详着刚刚完成的子昌帖, 许惜对堂下站着的许道宜道:“说说看,有什么感想。”
坦白而言, 许道宜很想腆着脸装糊涂。
可惜上次装糊涂的后果还历历在目,故而有贼心没贼胆的许道宜,在心里同小堂弟长安说了声对不住后,死道友不死贫道地干咳一声,大义凛然道:“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未婚先孕一事不说有辱门面,却的确不是什么雅事。此先河一开,若是后辈争相效仿,将导致大周婚姻律法名存实亡……”
许道宜引经据典,举一反三,滔滔不绝地说了老半天。
许惜不置可否,等他一口气说完了,才听不出喜怒道:“这就是你的感想?”
许道宜壮着胆子咽了口唾沫,还没得及回话,就又听见他爹问道:“你嫌长安未婚先孕丢人?”
许道宣以名誉发誓,按照许惜对许长安的偏爱程度,他坐实此诬陷的下场,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二十军棍。
为了避免遭到棒打,许道宜不得不连忙开口辩解道:“不是,爹我没有这个意思,您听我说——”
“不是这个意思?”许惜出言打断了儿子,“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哪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是,是……”
许道宜吞吞吐吐是了半天,急得抓耳挠腮,也没是出个所以然来。
书到用时方恨少。由此可见,即便是武将,平日里也应该多读些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