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佩清跑过了头去,见他停了下来,便也转头跑了过来,在他身边停下:“跑不动了?”
“跑不动了。”陶疏抬起一只手摆了摆。
萧佩清从腰包里掏出来手机,瞟了一眼。
他一边敲打着有些酸痛的腿,一边对陶疏说到:“今天才三点五公里,不行啊你。”
陶疏没好气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累得脸色通红,抓起薄外套在脸上擦了一把:“造孽啊,你是铁打的吗,都瘸了还能跑这么久,不跑了不跑了,锻炼过度对恢复不好。”
萧佩清笑了:“你这个人,让我多锻炼来陪我跑步,结果自己跑不动了还说锻炼过度不好。”
陶疏直起腰来,叉着腰左右活动着腿:“不要戳穿我。”
萧佩清笑了几声,把胳膊搭在了他的肩上,环着他朝回走去:“那行,回去吧。”
二人慢慢走着,陶疏却低头打了个大喷嚏。
H市可以说再北就要北出中国了,对于陶疏这个实打实的南方人来说,这个温度他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还在跑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但是一旦停下来,就浑身冷得哆嗦。
萧佩清看出来了他有些冷,环着他肩膀的手在他胳膊上搓了搓。
“走走走,快,跑两步。”萧佩清催促他,他一说话就有一团团白色的雾气飘出来:“回去煲汤给你喝。”
陶疏闻声来了兴趣,跟上了他的步子:“诶?你还会煲汤?”
“那你可当呢,你回去先冲澡去吧,等出来之后汤就好了。”
萧佩清说着,跑进了楼道里,摁下了电梯。
二人一齐坐电梯上了楼,回家之后,萧佩清换了衣服就直接进了厨房,他在冰箱里挑挑拣拣了半天,葫芦听到了声音,猫架上爬了下来,走到了厨房在萧佩清脚边坐下,抬头看着他。
“诶?葫芦怎么也进来了。”陶疏换好了衣服,也进了厨房里来。
“让它待着吧。”萧佩清看了它一眼。
陶疏蹲下去,摸了摸葫芦柔软的灰毛儿,手指顿时陷了进去,葫芦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它倒不认生,我来这几天都没见过它对谁凶。”陶疏顺了顺它的毛。
萧佩清提出来一条鱼,说着:“那是你没见着,以前我表弟来,那个沙发就不敢坐,屁股一挨着,就冲上来要挠他,差点没给吓出心理阴影来。”
陶疏闻声好一阵乐。
萧佩清说着,把鱼搁在了案板上,洗了洗刀,开始哗哗哗刮起了鱼鳞。
陶疏好奇,放开了葫芦,起身去看。
“可以啊萧大厨,手法了得。”陶疏看得目瞪口呆,他这个手法铁定是做过不下五十遍的那种。
陶疏说着,想上手戳一戳鱼凸出来的眼睛,被萧佩清啪的一下拍掉了。
“干啥呢,洗手洗手。”萧佩清说,转念他又摇头:“不对,洗什么手,刚才说了让你去冲澡,又跑过来晃荡什么,赶紧去冲澡去。”
陶疏笑:“哎呀,我这不是好奇大厨怎么做饭嘛。”
萧佩清转过头来,挑眉看他:“不用看了,冲澡去,等下考虑考虑怎么报答我就好。”
陶疏一顿,他抿了抿嘴,迅速的跑出厨房:“mmp我……还是洗澡去吧……”
萧佩清听着浴室门咣当一声关上的声音,一边切鱼一边笑。
鱼切好入锅,切菜,放佐料,他最后将锅盖盖上,调制成了小火,将抽油烟机也关小,便从厨房走了出来。
萧佩清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胳膊,还好,只是一股香料味儿。
他拿出了一身换洗的衣裳,放在了离卫生间近的那个沙发上,斜斜的靠在卫生间门口,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
叩叩——
他右手食指关节敲了两声。
里面登时传来一阵夹杂着水声的叮铃咣当拖鞋猛烈摩擦地面的声音,紧接着传来陶疏的声音:“卧槽你干啥,吓得我差点滑倒了。”
萧佩清笑,脸贴近门:“慢死了。”
陶疏的声音近了点:“你尿急?”
“那倒没有。”他说:“我就是无聊。”
“那你和葫芦先玩会儿,我马上就好。”陶疏说着,回到了蓬蓬头下,又打开了水。
“葫芦睡着了,懒得搭理我。”萧佩清又在卫生间门口磨蹭了一会,他掏出了一串钥匙,叮铃咣当的摇,说着就要开门:“哎,陶疏,我进去了啊!”
“卧槽别别别啊!!”
陶疏顿时慌张起来,他关掉了蓬蓬头,手忙脚乱的去扯毛巾。
“你光着呢啊?”萧佩清笑的更欢快了,他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洗澡还穿着泳裤啊?”陶疏没好气道,趁机迅速的穿衣服。
“哈哈哈——”萧佩清笑得开怀:“没事啊,坦诚相见嘛,怕什么,之前又不是没去过大众浴池,再说了,迟早的事儿嘛。”
陶疏登时噤了声儿,他迅速的套好了裤子,连上衣都没来得及穿,就咔嚓一声拧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来。
萧佩清愣了一下,正对着他只够到自己鼻尖的脑袋。
陶疏的脸不像是以前和他洗为数不多次的大众浴池时那种样子,似乎是因为家庭浴室空间小、比较闷的原因,他的脸显得很红润,刘海上还挂着几滴没有擦干净的水滴。
“快。”陶疏把毛巾砸进他的怀里:“你进去洗去吧。”
陶疏朝门外走出来,却一头装进萧佩清的怀里,这个木桩子显然没有挪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