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其实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他有辛勤劳作的美德,却不懂的奉献。
该隐也不敬神,他并不期待神祇的愉悦和褒奖。
或者说,他曾经是期待的,却在每次供奉之时,面对神淡漠的姿态,便失去了期待的心情。
亚当和夏娃非常难过,他们的所重视并且付出了许多想要培养的孩子,却让他们大失所望。
到夏娃第二次怀孕的时候,他们因为该隐的成长而失望的心情,失落的将他们即将诞生的第二个孩子取名为亚伯。
即为“虚空”。
亚当和夏娃对亚伯并没有任何期待,对亚伯的关注甚至不足该隐出生成长时的十分之一。
他们只是不断地重复,应当敬神、供奉神,应当以美德来约束自己,蒙神悦纳,便是正确的。
他们禁止亚伯与该隐走得太近,因为该隐在他们眼中算得上是一个失败品,是不被神所悦纳的失败品。
哪怕亚伯并不是特别受他们的重视,但他们依旧将该隐与亚伯隔开了,一点都不愿意被长子影响到他们的次子。
即便是不被重视,亚伯却是个非常乖巧的孩子。
他学会了敬神,学会了所有被灌注于己身的美德。
他就像那阳光,那焕发新芽的绿草,那努力向上生长的巨木,亚伯身上每一处,都能看到从灵魂中散发出来的生机。
他每日愉快的放牧着他的牲畜,对于伊甸园另一头被父母抛却的兄长心怀好奇,却非常听话并没有主动去寻找。
亚伯是个非常听话的好孩子。
这让从该隐身上尝到了失败的亚当和夏娃非常高兴,他们开始重视亚伯,开始更加多的告诉他,应该如何做,哪些事情将会冒犯神。
伊甸园的生活很平淡,却也非常充实。
直到有一天,亚伯的羊群中走失了一只羊。
伊甸园中没有猛兽,也没有窃贼,如果少了羊,那定然是自己跑丢了。
亚伯将剩下的养赶回了羊圈里,满心苦恼的开始到处找羊。
然后他遇到了黑着脸揪着一团白绵绵的羊羔的该隐,该隐背后是被糟蹋得一片狼藉的菜园。
“非、非常抱歉……!那是我的羊!”亚伯第一眼看到该隐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是谁,是怎样的身份。
因为伊甸园生活的,只有他们一家而已,他还没有弟弟妹妹出生,父母每天都见面,而唯一素未蒙面的,只有他那个在父母口中不停被贬低的长子。
亚伯非常紧张,他对于该隐的印象仅仅来自于父母的言传身教。
他不确定父母口中的兄长,会不会原谅自己看守羊群疏忽的过错。
“你的羊?”该隐偏头看他,问道。
“是、是的!”亚伯看看虽然被揪着毛,却姿态悠闲似乎并不觉得痛苦的羊羔,有些出乎意料,却是悄悄的松了口气。
看起来这个兄长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可怕。
该隐瞅着紧张兮兮的亚伯,半晌,突然道:“宰了吧。”
亚伯:!!!?
“骗你的。”该隐看着瞪大了眼的亚伯,恶趣味的笑了笑,踢了踢羊羔,看着羊羔一蹦一蹦的奔向亚伯,道:“你是亚伯?我的弟弟?”
亚伯先是点点头,小心的把羊羔抱进怀里,然后抬头看了一眼该隐,小心翼翼:“欺骗是罪。”
该隐哼了一声,不耐烦的冲他挥挥手。
亚伯有些惊讶,因为亚当和夏娃告诉他,每次教授该隐的时候,该隐总是会暴怒的反驳他们,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该、兄长!”亚伯鼓起勇气,看着已经走入菜园开始收拾的该隐,抱紧了怀里蹬着腿的羊羔,高声问道:“我明天还能来找你吗?”
该隐动作一顿,弯着腰偏过头,表情诧异。
然后他思索了一阵,道:“可以,不过别带上你那些美德。”
亚伯自动忽视了该隐后面的那半段话,咧开一个大大的笑脸,高兴的答道:“恩!”
然后亚伯就有了一个需要瞒着亚当和夏娃的小秘密。
他开始经常的跑去跟该隐聊天,偶尔会带上一只可以宰杀了的成熟的羊,兄弟两个生起火来烤着羊配着该隐种植的各式蔬菜,吃得幸福满足。
没有什么日子比每天都能吃饱喝足,还拥有一个能够谈天说地的兄弟更让人感觉幸福了。
虽然很平淡,但亚伯和该隐都非常满意。
当然,该隐总是会抱怨亚伯时不时蹦出来的美德论。
亚当和夏娃隐隐觉得亚伯有些不对,但夏娃的再一次怀孕,让两人马上忽略掉了亚伯的失常。
因为亚伯也早已经长大了,再多的东西,他们已经无法教授了。
所以亚伯干脆就提出了自己搬去伊甸园另一端居住的要求,虽然亚伯觉得新出生的弟弟和妹妹也很重要,不过从感情上来说,他还是更加喜欢该隐一点。
毕竟十几年来,一直都陪伴着他的该隐都是孤身一人。
而他,还享有着来自父母的关怀和爱。
如果放该隐一个人的话,就太寂寞了,何况新生的弟弟妹妹,也能够拥有父母的关心的,并不需要他再多做什么。
亚当和夏娃没有思考多久,很干脆的就答应了。
亚伯欢天喜地的带着自己的牧群搬到了该隐隔壁,从此两个兄弟亲密无匹,朝夕相对。
又过去了大半年,夏娃挺着大肚子来告诉他们,又到了该供奉神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