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瀚理所当然地说:“回来过年啊!”
唐元:“美国那边过年还放假?”
唐瀚:“我退学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特别平静。
唐元:“退学?!怎么回事?!大伯知道吗?!!!”
唐瀚:“现在还不知道,我回去再给他说。”
唐元:“哥……”
唐瀚:“不要紧张,我已经联系好新学校了,我打算去学摄影,那边有……朋友,帮忙联系了新学校。”
唐元说:“那你好好和大伯说,到时候我看看能不能帮你。”上一世唐瀚并没有出这个幺蛾子,难道真的是蝴蝶效应,他的重生也影响了唐瀚的人生?
唐元:“你怎么突然想学摄影了?”
唐瀚:“觉得挺有意思的,就想学学看,反正我不想学那个劳什子金融,每天跟一帮只知道聚会泡妞的傻叉在一起混,简直拉低了我的下限和智商。”
唐元想,摄影确实是一件看上去挺不务正业的活,但能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也挺好的啊。至于就业前景怎么样,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只要过好现在就行了。
唐元这样想了,于是就对唐瀚说:“哥,这是件挺好的事,你好好和大伯说一说,他未必不能理解。能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非常难得,大伯那边我让我爸爸帮忙说一下,你放心吧。”
唐瀚没想到唐元能说出这样一番人模狗样的话,他印象中的唐元还是那个只会跟在他屁股后面撒娇的孩子。
唐瀚笑道:“我们家的唐元儿长大了啊!”
唐元对他挑眉笑笑没说话,心说:那可不,这都重生一世了。
叶珩舟准备火锅的技术越来越熟练了。他俩说话的功夫,叶珩舟已经炒好了料,收拾好了菜和肉装盘端上来了。
热烈的麻辣香味让唐瀚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唐元儿的小同学很有一手嘛~
他们三个一起吃了火锅,没有什么事情比冬天围炉吃火锅更能提升幸福感了。
酒足饭饱之后,唐瀚提出要去打游戏,唐元虽然这段时间打游戏严重纵欲过度,但是因为亲哥刚刚回来,所以也不好扫他的兴就走了,走的时候还拉上了叶珩舟,他强烈的给他哥介绍了一下叶珩舟玩游戏有多厉害。
唐瀚(=_=):“……”我走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唐元儿以前不是我的迷弟吗?
放假之后最好的就是早上不用早起去上课,唐元醒了以后在床上打了个滚儿,给寒假还要在学校进行苦逼的奥术集训的叶珩舟发了一个名为同情,实为炫耀的信息:
九点钟刚醒,啊啊啊啊,我实在是太堕落了,你们现在已经上到第几节课了?大寒假还要上课实在是太苦逼了,小叶子,朕同情你。
发完以后,他就兴高采烈(……)地去洗漱了,回来就看到叶神给他秒回的信息:
忘了告诉你,我和刘老师说了,这次集训不参加,她同意了。
唐元:“怎么可能?!”康/师傅不是一向最注重这样的比赛吗?怎么能允许她的王牌选手不参加训练。
叶珩舟:“我去她的办公室里做了一套试卷,证明我不需要参加集训可以在家自由复习,她就同意了。”
唐元简直跪了:“ORZ,神人,给跪。不过假期也没什么事情,参加集训还可以逃避寒假作业为什么不参加?”
“上次不是说了要和你一起去学吉他嘛。”
“我去,你认真的?”
“对啊。”
“如果你去就太好了,明天早上我们就去吧。我已经学完了两期,估计你去了要报初级班。”
“那我有什么不懂的你可要教教我啊!”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我中午做麻辣香锅你要不要来?”
“啊啊啊,来来来,我现在就出门。”
就这样,又和叶珩舟厮混了一天, ̄へ ̄
叶珩舟和唐元一起学吉他了,唐元简直服了叶珩舟,叶珩舟拿出了比考试还要刻苦的精神联系吉他,手指都练出血了。一天也不知道联系多久,反正一星期他就已经初级班出师了,基础的和弦全部学会了,扫弦、拍弦等初级的弹奏技巧也都学会了,唐元觉得再这样下去叶珩舟很快就能超越他的进度。叶神果然是叶神啊!学什么都是神一般的速度!
唐元不知道,叶珩舟之所以这样拼命学吉他只是想给他弹一首情歌。
年前,唐元陪着叶珩舟再去了一次苏医生那里,叶珩舟病好转的也很快,现在已经是半个月去一次苏医生那里了。心病只要找到根结所在,治愈指日可待。
这次治疗完成后,苏医生对唐元和叶珩舟说:“唐元元,看来你对叶珩舟的影响真的很大,他来我这里治病的时候已经是抑郁症中期了,思想苗头非常危险。可现在看他基本上已经好了,这可以说的上是一个奇迹了。”
说到这里,苏医生有些激动,对叶珩舟说:“以后你想来就来吧,现在你和健康的人一样了,如果你以后出现什么负面情绪,也千万不要觉得自己是因为生病了才会这样想,负面情绪人人会有,关键是你怎样去管理他。”
“和你这孩子接触也快一年了,我们每次的交流都很深入,所以我敢说现在没有人比我更明白你的心了,你这孩子心里很苦,所以你更要学会去释放自己。从今以后,你想要什么就去争取,比如这次过年,要求他们回来过年,还有其他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别瞻前顾后,想东想西,心魔都是想出来的。记住,人间万事,从心而已。这算是我对你的新年祝福吧,提前说一声新年好。”
叶珩舟看着苏医生悲悯的眼睛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苏医生拍了拍叶珩舟的肩膀。
从苏医生家里出来后,叶珩舟一直在想苏医生说的话,其实他明白,他不是病好了,他只不过从一个抑郁症病人转变成了变态偏执狂。他的执念就在眼前,每时每刻每个动作都在勾引他,可他什么也不能做。他就是一只狼,而苏恒就是守护他的那只鹿,让一只鹿来守护狼,这个狼真的能做到不监守自盗,把他拖下深渊吗?
苏医生说,世间万事,从心而已。他真的能从心吗?真的能投身这长夜,折下这片月色吗?
从苏医生诊所出来,叶珩舟就一直板着脸,唐元有些担心,叫了他一声:“叶珩舟?”
叶珩舟回看他的时候,他觉得叶珩舟的眼睛里贪嗔痴俱现,只一眼就让人胆寒,但是一瞬间他就恢复了平静,再看上去还是淡漠的黑沉沉,说:“怎么了?”
唐元没话找话道:“我们怎么回去?”刚才是他的错觉吧。
“坐地铁。”
“哦”顿了顿,他还是忍不住说:“今年你怎么过年?”
“以前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啊。”叶珩舟表情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