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左邵卿顿时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他发现一场考试下来,变化最大的不是罗小六也不是左淑慧,而是眼前这个看似刻板的男人。
他干笑两声,跳过这个话题,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陆爷近日可好?”
“爷南下了。”
左邵卿不吃惊却有些失落,接着问:“知道是去做什么吗?”
隐一一道视线射过来,仿佛左邵卿问的是废话,他家主子都离京了,他能不知道是去做什么的吗?
听着隐一说起了事情的起因,左邵卿才知道,原来鹤城郡靠海的几个小村子在半个月内连遭海寇袭击,海寇烧杀抢掠,除了掳走村子里的青年男女,其余人一概杀了,所过之处更是如同蝗虫过境,连粒粮食都没留下。
第一个村子受害的时候,管辖的知县在知道情况后不仅没上报反而故意隐瞒了下来,没想到在短短的半个月内,海寇会接连作案,手段更是残忍至极。
等事情传到鹤城知府那时,鹤城知府立即派了人沿着海边寻找海寇的踪迹,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其实大家也都知道,海寇的老窝多在海外孤岛上,上岸抢劫也都是抢了就跑,即使出动整个大央的水师也不见得能找到对方的老巢。
鹤城知府知道事情压不住,不得不上了到奏折,洋洋洒洒的上万字,一半是自我检讨,一半是请求支援。
如今大央的水师基本处于瘫痪状态,派出去的府兵根本连海寇的影子都抓不到,鹤城知府也担心海寇会继续作案。
一旦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几起,他这个知府也就当到头了。
左邵卿知道,那位知府的乌纱肯定是不保了,至于鹤城的知府大人,恐怕也得背上一个治下不严的罪过。
“是皇上拍陆公爷去的?”虽然事情很严重,但左邵卿觉得剿匪这种事应该还劳不到陆铮。
“皇上让爷整顿全国的水师。”见左邵卿情绪低落,隐一善心大发地解释道:“爷此次南下,一来是为了摸清海寇的动向,二来是为了了解水师的实力,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
左邵卿不信,“若是海寇听到风声不敢上岸,陆爷怎么找到他们?”
隐一腰杆挺的笔直的,语气略带不屑地说:“不过是些跳梁小丑而已,哪有那么难找?不是他们太厉害,而是南方的府兵太弱而已。”
左邵卿想想也是,过惯了安逸日子的府衙卫兵和上过战场的将士完全没有可比性。
只是让这些陆地作战的将士们都海上剿匪,也不知道行不行。
他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想不到皇上还挺信任陆爷的。”否则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陆铮手中已经有了大央一半的兵权,而且这些兵全是浴血奋战过的老兵,现在战袁锋还敢把水师交到他手上,可见两人的关系并不如外人传言的那般紧张。
隐一不好评价九五之尊,只是暗忖:像他家主子这么好用的人才,只有昏君才不懂得重用。
要说战袁锋忌惮陆铮是有的,但绝不会无端猜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他懂。
左邵卿暗暗叹了口气,这陆爷真是大忙人啊,也就只有他受伤的那段时间好好休息过,从那以后,就没见他停下来过。
这以后若是他留在京都任职,陆爷成天不着家,想想都觉得闷得慌。
心里隐隐有了一种打算,左邵卿准备等陆铮回来后再和他好好合计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