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苏然震惊地抬起头。
“你什么都不用做,继续早晚让司机接送,该怎样就怎样,其他的交给我。”江虞云淡风轻地说,一下一下轻拍着她的背。
窗外夜色融进那双眼,黑沉的瞳孔迸发出寒意。
程苏然讷声问:“姐姐,你不怪我吗?“
“为什么要怪你?
“我……我给你惹了麻烦。”
江虞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托起她下巴,半是嗔怪的语气说:“你怎么总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因为——”程苏然欲言又止。
“嗯?”
“没什么。”
她摇头,松了一口气,两手回抱住江虞,脑袋靠在她肩上,不知怎么觉得特别安心。
江虞没有追问。
两人拥抱在一起,彼此耳边只有对方的呼吸声。
江虞的态度给程苏然吃了一颗定心丸。
她照常上课,完全没理会周围人的目光,司机姐姐依旧接送她,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如此冷静下来,她明白,越是有什么动作越显得心虚,反而落人口实。
只是有时候,想起那些肮脏的话语,悲从心起,还是有点难过。
但她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
其实,她真正在意的只有姐姐的态度吧?当姐姐说出那番话时,她灰暗的世界立刻明亮了,压在心上的巨石消失了,走路的步伐都轻快起来。
她选择做江虞手中的金丝雀,失去了自尊,却得到了另一种情绪。
一种……
朦朦胧胧道不明的情绪。
帖子持续发酵,三四天盖了六百多楼,一度成为学校贴吧里最热的话题。
江虞关注着舆论动向,与田琳说了这件事。
两人坐在酒店套房里边吃晚餐边聊天。
“这些孩子真幼稚。”看完帖子,田琳摇着头放下了手机。
江虞抿了口酒,漫不经心地说:“后天是中秋节,明天学校应该会放假,你把车开到她宿舍楼下,然后上去帮她换被子,再一起下楼,开车回酒店后面那套房子,记得从侧门和地下停车场中间的小路插过去。”
“原来那房子的用途在这里,没出这事儿,我还以为你要用它来养蘑菇呢。”田琳笑着调侃。
江虞也笑了,说:“防患于未然。”
是啊。
一直很谨慎。
田琳望着江虞,笑容里多了几分酸苦。
她的老板,她的朋友,江女士,总是那么谨慎、理智地对待周围的一切,只因为这样才能尽量把一切掌握在手中,不至于失控。
以至于很多时候显得病态。
说的好听是心思缜密,细致周全,说得不好听是疑神疑鬼,神经质。她不想她永远都如此下去。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就是程小姐的‘小姨’了。”
“田姨。”
“你可千万别这么喊我。”
“好的,田姨。”江虞一本正经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