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一手鲜血。
“你搞什么。”
男人被烟酒浸泡了长年而显得喑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道声音浸透了沈安行整个人生,光是听到,他都忍不住一哆嗦。
恐惧从心里升腾而起。
沈安行抿了抿嘴,喘了几口粗气,慢慢抬起头,在一片昏暗的灯光里,看到了沈迅居高临下的目光。
沈迅看着他,啧了一声,很不满地皱起了眉,抬脚就狠狠踹向他,歇斯底里地大骂起来:“我问你搞什么!!”
“上个学就他妈这么不抗揍了!?站起来啊!!我让你跪下了吗!?你他妈的怎么更废物了!?”
沈迅一边扯着嗓门骂着他,一边伸手拽起他头发,强制性地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沈安行痛得哽了一声,又紧咬住牙,不肯叫出声,也不肯哭出来,表情却一阵阵痛得扭曲。
沈迅把他拽起来以后,又一把将他摔到墙上,骂道:“自己站好!!!跪一次老子就踹你一次!!!”
沈安行被摔到墙上,头痛得厉害,头晕又目眩地根本看不清眼前。
他喘了几口气,知道沈迅说这话是真的会踹他,并且力度肯定不小。
他只好手撑着墙,哪怕疼得都想当场晕过去,也紧咬着牙撑住了这一口气。
可没想到,他这也又惹得沈迅不高兴了。
沈迅啧了一声,伸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你他妈的那什么表情啊?!!”
沈安行被一巴掌扇懵了,还没反应过来,沈迅就拽着他领子把他拽了过来,又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很用力地把他踹飞了出去。
沈安行又一次摔到墙上,被揍得眼前都冒金星,浑身都痛得厉害,再也站不住了。
他靠在墙上,慢慢滑落下去。
可还没完全滑落下去,沈迅就又走了上来,一边骂骂咧咧着一边揪住了他头发,大骂道:“谁让你坐下去了!?!”
“你个婊子生的死玩意儿,吃老子的睡老子的,揍你两下就撑不住了!?!”
沈迅揪着他的头发,骂骂咧咧地正要再揍时,突然间,一道清脆的铃声很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
他愣了愣,语气很不善地“啊?”了一声,抬起头看向铃声的方向。
沈安行的书包正安安静静地摆在他家的饭桌上。
沈迅:“……”
柳煦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微微仰着头,听着电话那头仿佛永无止境似的等待接通声。
滴滴了老半天之后,这通电话最后就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为末尾画上了句号。
“……见鬼了,怎么不接。现在才六点半啊,天都没黑呢,他爸肯定还没回家啊。”
他一边把手机从耳朵旁边挪开,一边这么轻声嘟囔了一句。
正在家里休假的柳婉刚好躺在沙发上叼着棒棒糖追剧,一听这话,她就扬了扬头,明知故问道:“啊?沈安行啊?”
“是啊。”
柳煦一边应了声,一边纳闷地挠了挠脑袋,说:“他最近好奇怪诶,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怎么奇怪了。”柳婉又低头去看电视剧,心不在焉地问,“察觉出来你喜欢他,所以敬而远之了?”
“不像……感觉我好像惹到他了一样,最近火气特别大。”柳煦说,“不止是我,还有另一个女生也是,每次那个女生来找我他就特别冲。”
柳婉:“……”
她嗦着棒棒糖的动作一动,然后又眉角一抽,轻轻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女生是不是在运动会上给你加过油?”
“?”
她这么一问,柳煦再仔细一想,才想起最后长跑的时候好像确实有这回事:“好像有诶,虽然就一次。”
“如果我还没猜错的话……”柳婉又说,“她是不是这一周在班里还经常从你旁边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