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煦虽然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他许多,但这种心理特质很难连根拔除,很多时候还是会在沈安行身上体现出来。
就比如现在。
柳煦无奈,就朝他说:“你跟我去吧,我上班时间很长的。”
“不用。”沈安行说,“我在家里等就行了。”
“我不行。”柳煦说,“这么长时间都看不到你,我会疯的。”
沈安行:“……”
沈安行回过头去。
柳煦已经穿好了衣服,正一身西装的站在沙发边上。
他看着沈安行,朝他一笑,说:“走吧,陪我去。”
沈安行见到他这一笑,一下子就想起了些从前的事,就只好无奈一笑:“好吧。”
就在此时,黏黏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它也知道这个点柳煦大概率是要上班去了,就走到了他脚边去,举着鸡毛掸子似的大尾巴扫了两圈他的裤腿,送了他一堆猫毛以示欢送。
沈安行看着它占领地盘似的雄伟走姿,又很无奈地笑了声。
*
沈安行又换上了自己的校服,和柳煦出了门。
柳煦不是很想让他穿校服,但他存着的那些沈安行的衣服也确实都没办法穿上身了——都太旧了。
沈安行也只能穿回校服了。柳煦看着他换上校服,忍不住不太高兴的撇了撇嘴,心说今天下班之后得去给他买几身衣服。
他们俩出门的时候,柳煦看了一眼时间。
刚好早上八点整。
和他平时出门的时间差不多。时间还很充裕,他就领着沈安行去了一家没多少人的早餐店。
下车的时候,他又转头问沈安行:“你吃吗?”
“不吃。”沈安行说,“不用吃。在外面的时候你尽量少跟我说话,别人看不到我,说太多的话你可能会被当成神经病。”
柳煦撇了撇嘴:“神经病就神经病,我总不能晾着你不管。”
沈安行:“……”
沈安行忍不住苦笑了一声。
吃过早饭之后,柳煦就领着他去了法院。
法院前来来往往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停好车后,柳煦就看了眼车上的表。
时间八点四十五分,九点准时开庭,刚刚好。
他把所有的文件都拿上,下了车时,刚好看到一辆车也开了过来。
柳煦一看到那辆车的样子和车牌号,就停下了脚步来。
沈安行却全然不知怎么回事,下了车后,他就双手插着兜,自然而然地绕过了车,走到了柳煦的旁边,又循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他也看到了那辆车,就问:“熟人?”
“对。”柳煦扶了扶眼镜,说,“对方律师,也是我大学同学。”
两人这一问一答间,那车就慢慢地停到了两人跟前来,然后,车窗就被坐在里面的人摇了下来。
一张十分眼熟的脸出现在了沈安行面前。
沈安行一看到对方那张脸,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如遭天打五雷劈了似的浑身发麻。
这位坐在车里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的先生剑眉星目,英气和凶狠在脸上绞成了一股气场。总而言之,是个长得很好看又有点凶神恶煞的人。
他把车窗整个摇下来后,就把一只胳膊架了出去,遥遥对着柳煦道了句:“怎么,今天是你啊?”
柳煦双手抱臂,朝他笑了一声:“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