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一片混乱。
“你们昨天怎么说的?让我们先离开先祖废墟,说今天买一张票的事情而已。”
“早知道我昨天打死也不出来。”
“要死我们也要死在先祖废墟里面。”
那些学生也是哭得汪汪的,他们漂亮的宿舍啊,知道他们有多喜欢吗每天都用兽皮将他们的宿舍擦得干干净净,每天都打开窗子,坐在书台前练字,看着窗外金黄的稻田……
那种生活是他们以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那是一种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人生。
但现在,一切都回到了从前,别看他们身上穿着漂亮的针织衣服,但他们知道,一但离开了荣光之城,外面的环境根本不允许他们穿着这么漂亮干净的衣服,不用一两天,这身衣服能变得比他们擦地板的兽皮还脏。
他们也没有干净的床睡了,以后都得睡在草地上餐风露宿,或者像以前,住在阴暗潮湿没什么光线的山洞里面,再也不能每天早上推开窗感受那美妙的空气了,他们马上就要过上以前如同野人一样的生活了。
对,就是野人一样的生活,北荒的同学就是这么说的,他们一开始还不服气,可是等他们习惯了城里面的生活后,再看看他们以前的生活,可不就是野人一样。
如果是以前,他们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现在不一样了啊,他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城墙下,愤怒的声音,哭声混合成了一片。
“说话不算数,不让我们进先祖废墟,现在还不让我们部落的孩子学习文字。”
树桃也没阻止,任由这些人发泄,气氛是能感染人的,所以众人的情绪越来越高涨,眼看就要有脾气暴躁的人开始动手了。
树桃这才对旁边的人偷偷使了一个眼色。
旁边的花树古族的人点了点头,在一片怒骂声中溜开。
现在所有人都是怒气交加,哪里会在意这么一个小人物离开。
正忍无可忍,身上的咒力之环都开始闪烁的时候。
这时,“嗖嗖嗖……”
空气中突然传来破空的声音。
出于战斗的本能,所有人都停下了声音。
然后他们就看到,一道道影子从他们头顶飞过。
“呲”有什么东西刺入了厚重的城墙中。
定眼一看,只见巍峨的城墙上,一只只尾部还在颤抖的石枪正插在了城墙上,密密麻麻。
“不对,不是石枪。”
有人突然惊呼,仔细一看,“这这不是东域的青铜枪吗?”
鸦雀无声。
这是裸的挑衅和宣战啊。
树桃在安静中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们不愿意放你们进城,不是我们不愿意让你们的孩子继续学习文字,是东域不允许啊!”
掷地有声,简单的一句话,却将现在的矛头转移了一个方向,将所有怒火开始重新导向。
城墙上,负屃等人看着那插进墙壁的青铜枪,脸上有些肉疼,他们的城墙又多了几个洞,不由得看向了罗罹。
罗罹说道,“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看到,我荣光之城的危机,才能让他们相信,我们不得已的苦衷。”
反正,青铜枪是东域的特产,其他人是没有的。
城墙下,看着那些青铜枪人,的确没了声音。
城池都被人攻到门口了,哪还有义务带他们去看先祖遗迹,哪还有义务教他们部落的孩子文字,就算是自己,恐怕也要问一声,凭什么?
荣光之城已经迫在眉睫自顾不暇,说不定在劫难逃了。
所以显得他们刚才的质问和怒骂多少有些站不住理。
但他们不甘心啊,他们部落的孩子本来学习文字学得好好的,听说都像北荒的孩子一样,开始学着写信了,他们还偷偷地看过,抚摸着他们部落孩子写的信,看着上面的先祖文字,整颗心都是颤抖的。
但原本欣喜若狂的事情,直接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