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没管住,甚至让这些人试探到了朝廷的虚实,变得更加嚣张了一些。
这一次他们原本也想要如法炮制,反正窦思博这个燕国国相好像还不如上一任灵活多变,据说是个呆子。
燕国其他人不满意,但是他们很满意啊。
呆子好啊,呆子好欺负啊。
于是他们施压的结果就是被反弹了一个面目全非——有一个算一个,但凡被刘谈抓到把柄的,这些家族全部都被拔除了。
没办法,这些人能够施压是因为他们都是纳税大户,燕国的税收……以前真的很难看,全靠着这些大户偶尔心情好给一些,所以燕国国相也不能对他们撕破脸。
可刘谈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他开办的那些作坊一旦成气候,光是他自己就能占据燕国税收的半壁江山,他还能受这些人的威胁?
结果就是一时之间风声鹤唳,也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捋虎须,所以消息从燕国传出去的可能性很小。
现在好不容易把匈奴给赶跑了,刘谈都来不及留下来看上谷郡的情况就跑到了蓟城,结果却得到了自家孩子丢了的消息,给谁谁能不生气?
尤其是他们家殿下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看好燕王,最怕的就是燕王出事。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刘谈经历的风雨多了,愣是扛住了这一波,站在那里深吸口气问道:“你刚刚说是失踪,现在又说被掳走,到底哪个是真的?”
这两个程度可不一样,失踪就代表着王宫内部可能有细作,但燕国王宫可都是刘谈留下来的精锐团,刘苦身边也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符渔和岑幼,若说这些人会背叛他,他一点都不信。
不提感情问题,就说刘谈给他们的待遇都很不错,不说精锐团一直好吃好喝地供着,就说岑幼和符渔两个人的资产拿出去都能算得上富有了。
所以在听说刘苦失踪的时候,他都怀疑是不是有人也从他挖地道的战术中得到了灵感,直接挖了地道到了王宫之内。
燕国王宫内部并不是水泥地,而是夯土和青砖结构,这样的地想要挖地道也不难。
就算他们没有黑火药,只要不遇到特别坚硬的岩石都是有机会的。
而且燕王宫也不可能建立在岩石上啊,要不然地基都没办法打。
哪怕是最古老的方法修建的王宫也是有地基的。
窦思博一脸的恍惚,说话结结巴巴:“臣……臣也不知,只是听说有人潜入王宫将燕王掳走了。”
刘谈忍不住拽住了他的领子:“听说?你就没去查吗?到底怎么回事你作为燕国国相难道就连点消息都没有?”
刘苦失踪的消息虽然让刘谈如同遭受重击,但他还算心情平稳,知道这个时候着急也没用。
而且说句很冷血的话,刘苦的失踪……还真不能影响什么,只要他还活着燕国就乱不了。
所以带走刘苦的人很可能就是想要威胁刘谈,至于威胁刘彻……想都不用想,刘彻肯定不会接受这个威胁的。
窦思博被刘谈一骂整个人清醒过来,顿时眼眶一红:“臣……臣……臣有罪。”
在过了最初的慌乱,等刘谈回来这件事情让窦思博清晰的认识到主心骨回来之后,他就回过神来了。
等回过神之后,他这才清晰的认识到自己作为国相,在燕王失踪之后的行为多么不合格——他除了慌乱,唯一做对的事情就是压住了消息。
可问题是这个消息压的完全没有价值啊。
他倒是想到给刘谈去消息,然而匈奴占领了上谷郡,他的消息没有传到刘谈手里,不仅如此还跟大军走岔了。
但凡他没有压制住消息,刘谈早在占领上谷郡往蓟郡走的时候都可能已经收到消息,哪怕不在蓟城也能给窦思博下令了。
刘谈再一次意识到国相这个职位,让一个只会听话的人来是真的不行。
他深深看了一眼窦思博转头直接往王宫赶。
如果换成霍光,不提刘苦还会不会被掳走,至少在刘谈过来的时候,霍光已经将所有的可能性都摸透了。
现在刘谈只能自己回到王宫去看,问精锐团比问窦思博都靠谱!
刘谈回到王宫之后发现精锐团竟然人人带伤,为首的那个更是伤重到已经无法行走。
刘谈先是问了一下他的伤势,得知只要好好养着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才喊人过来问话。
其实在看到这些人身上有伤之后,刘谈就知道燕王宫肯定遭到了入侵,只是……整个蓟城只有燕王宫这样就很离谱。
仿佛对方目的十分明确,就是为了燕王而来。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通过询问那些伤势不是很重的精锐团,刘谈这才知道来人可能是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