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心理上再不适应,也跟着其他人老老实实地三跪九叩,这种时候犯错,岂不是自寻死路么。
试卷发放下来,殿试这就正式开始了,元景一眼就将题目看完,殿试只采用策问的形式,考题中规中举,也许是皇帝年纪太大了,失去了进取心,但又一心想要大权在握,所以考题也与此相关,不用说这里面还涉及到了兵权,光是镇北王手里的镇北军就占了大夏超过一半的兵权,叫皇帝老儿如何能安得下心?
这种题目当然不是元景擅长的,但也知道该怎样完成,所以中规中矩没有一点出格的完成了这篇策问,期间看到明黄色的袍摆走过他身边,他知道这是皇帝亲临现场了,但头也没抬,反正总会见到的,不急于一时。
说实话,他对这个总想要穆成安性命的皇帝没什么好感,不过,从掌权者角来看,有那么个手握兵权的镇北王坐着,估计也难以放下心来,这两者之间的矛盾,也许要等到现代社会才能够解决。
但在边境形势还不是那么乐观的情况下,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夺了镇北王的兵权,就显得皇帝的眼光有些狭隘了,他有些怀疑,按照剧情里镇北军落到了穆晋轩这个男主手中,凭他现在对这位小王爷的认知,他真能跟前几任镇北王一样能很好地镇守边关抵御外敌入侵吗?
那些死忠于老镇北王的将领,他敢用敢用得放心吗?而离了这些将领,镇北军还是镇北军吗?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元景答完了考卷,同其他贡士一同出了宫门,结果还要等三天再公布出来。
三日后,众贡士再一同在殿外等候结果,对俞霄和邹蔚廷来说心情比较放松,反正他们两个是出不了第二甲的行列,上不了一甲,也不会掉入三甲同进士的行列中,所以挺悠哉,唯一关心的也就是元景能不能留在一甲当中。
元景和其他九位贡士一同被召入殿中,又是行大礼见皇帝,这回元景看到老皇帝的模样了,怎么说呢,看上去明显有股暮气了,约莫六十多岁,在历代皇帝当中,他算是活得比较长的了,当然不能更寿数更长的相比。
同在殿中的还有几位成年皇子,不用说那明黄色袍子的几位就是了,年纪最长的也蓄起了胡须看着有三四十岁了,也难怪等不及要争一争了。
元景低着头,脑子里又回想起剧情的内容,剧情中最后皇位是落在如今的三皇子手中,现在的三皇子看着还挺低调,至于为何三皇子能从几位成年皇子中脱颖而出,原因就出在穆晋轩这个后来的镇北王手中,因为三皇子跟穆晋轩走得很近,而且三皇子貌似也很欣赏女主。
老实说,看到这样的剧情,元景有点蛋疼,陶玉珠哪来那么大的魅力在继小王爷后,让三皇子这位未来的皇帝也表示欣赏,他心里其实怀疑跟陶玉珠身上表现出来的异常有点关系,她可一点没收敛,这些皇子哪个不是人精,会看不出她身上的异样?
只是这一世,没了镇北王府的兵权支持,三皇子还能如同剧情中那般成功斗败其他皇子登上皇位吗?
元景不看好,因为这一世穆成安还活着,轮不到穆晋轩作主,何况穆晋轩还残了。
元景被皇帝点名,亲赐探花头衔,元景出列谢恩。
虽然他的年纪小了点,可老皇帝在这十人中看来看去,就唇红齿白的元景相貌最为出众,一眼就看到他了,会试又是第三名,所以这探花就落在他身上吧。
又点了传胪,由传胪唱名,二甲八十人,余下皆同进士,邹蔚廷的名次没变,俞霄往前进了两名,三人相似而笑,接下来就是跨马游街。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金榜题名,状元游街,这便是古代参加科举的学子们梦寐以求的场景了,由状元头戴红花打头,这一日的盛况也给元景留下了极为深刻的记忆,当然陶家人早早就占了位置等待元景经过,陶大勇还特地从庄子上采来不少鲜花,准备好好给儿子砸一砸。
“爹,我来,我来。”小名牛牛的陶元泽兴奋地叫嚷。
陶大勇挑了朵最大的花戴他头上,笑道:“爹等你什么时候籫花游街。”
老太太在窗边叫他们了:“快点,那边声音都传出来了,元景快到了,你们赶紧点。”老太太都嫌这父子俩废话太多。
“来了,来了。”
其实刚锣鼓声传来,马和人还没到眼前呢,可对陶家人来说那是一刻都不能容缓的,头伸得老长盼着元景骑马来到他们窗下。
另一扇窗户后面,也有人在等待元景,那自然就是穆成安了,不过谁也不知道堂堂的镇北王会来看状元游街的场景,并且还隐瞒身份前来,身边陪同的当然也是心腹,知道陶元景这位少年在自家王爷心目中的地位。
“王爷,这是属下找来的花。”乌一从外面走进来,托着一盘花,向来面无表情的他,此刻也抽了抽嘴角,哪想到有一日会被王爷派这样的差事。
穆成安拿起一朵最大的牡丹花,牡丹花很娇艳,但此刻某个人,想来人比花还艳,这让他心里火热起来,越发想要将人圈在自己身边只让自己一人能看到。
“王爷,来了。”
穆成安就拿着这朵花走到窗边,有层纱挡着,外面看不到里面的人,也许别人看了只当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性情比较矜持一点。
他朝外面看去,果然以状元打头,新出炉的进士游街到这儿了,穆成安一眼就看到骑在第三位的陶元景,无他,状元和榜眼都比他差了不少,可不是他情人眼里出西施。
状元郎三十多岁了,满面春风,只能说长得比较端正,姿容却远不及元景这探花郎,榜眼也快三十岁了,长得也挺着急,这两人将探花郎衬托得更加出挑,这一行刚出现,穆安成就听到别人在喊探花郎好看之类的话了,手帕荷包等不及地向探花郎砸过去。
“唉哟,这是哪家的儿郎啊,这么俊俏,订亲了没?”
“状元郎都能给探花郎当爹了,肯定没订亲呢,快打听打听是哪家的,这么俊俏就是放家里也养眼啊。”
“哈哈,你个促狭鬼,人家探花郎也得肯让你养着啊。”
听到这儿,再看那些向陶元景砸去的手帕荷包鲜花,穆成安脸都黑了,什么哪家的?当然是他家的,就是他穆成安家的,谁也别想跟他堂堂镇北王抢人。
耳朵边都是尖叫声,丢过去的东西就更多了,就连前面的状元郎和榜眼都回头笑话手忙脚乱要躲避的元景,元景哭笑不得,这能怪他吗?
忽然,一朵娇艳的牡丹从天而降,带着一股不小的力道,当然落到这儿时力道就卸去了,心生感应的元景朝那掷出来的窗口看了一眼,尽管那窗口看不到一人,但他就是能肯定,窗后站着朝外看的人就是穆成安。
元景立刻毫不吝啬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伸出双手接住那朵牡丹花并朝那边窗户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