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沉而冷,像是捕捉猎物的野兽,死死将程榭之钉在了他的视野中。
程榭之下意识后退步。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抱着他哭?怎么哭能让他心软?现在跑是不是有点晚了。
……亲他下会管用吗?
沈寒琅居高临下,脸一半藏在阴影中,语调轻而残忍。
“我没有耐心了。”
……
这年的春末,人间桃花谢去,只有栖碧山的草木依旧葱茏,桃花灼灼。各大仙宗突然收到了从栖碧山寄出的信笺。
仙门长老们看后久久沉默不语,最后叹息一声。
都是孽缘。
书案上大红信纸被风吹开角,凌厉笔墨入木三分。
那是一封婚宴的请柬。
作者有话要说:【小榭(含泪):不,我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
第116章116
雨声潺潺。
栖碧山素来风和日丽,已经很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了。
程榭之坐在回廊下听雨。
沈寒琅很生气这点毋庸置疑,即使是程榭之自己都意识到沈寒琅生气实在理所当然。不过他也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错甚至颇为可惜那只放了大话的凤凰死的轻易。
但沈寒琅把他带回来之后也没做什么更过分的事情了。
也许是因为不到时候。
他看了看屋檐下垂系的红绸,在雨幕中颜色被晕染开,尾端如华丽的凤凰羽,迤逦曳在雨丝风片中。
因为那日丹羽山上,他“答应”了那只凤凰说所的话,事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玄衣青年自回廊转角缓步而来,疏冷的眉眼氤氲,自眉骨入鬓角,勾出三分冷淡。
程榭之侧头,指尖把玩一段流苏。
“有什么事情吗?”
说起来这还是他被劫回栖碧山后,和沈寒琅的第一次见面。那天沈寒琅把他丢下就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了大殿中,令程榭之怀疑是不是自己做的事情把沈寒琅弄自闭了,他还还在犹豫要不要去敲门,沈寒琅便将婚宴请柬发往各仙门。
这下程榭之不用想沈寒琅怎么样了,他自己自身难保,莫名其妙就要被成亲了。
沈寒琅不发一言,握住程榭之的手腕,动作强硬不失温和地往他腕骨上套了个什么东西,又自手腕内侧摩挲过,才缓缓松开。
程榭之低头朝自己的手腕看去。
不知材质的浅红珠子泛出艳丽的光芒,打磨圆润,紧贴在皮肤上,是刚好符合程榭之手腕大小的尺寸。圆珠内部隐约可见赤红流光,漂亮得叫人移不开眼睛。
他不由得挑了挑眉梢,心想这难不成是要成亲了沈寒琅给他的聘礼?玩笑似的想法很快从脑海中闪过,被程榭之否定。
“这是什么?”
沈寒琅温热的指腹还半搭在他手腕边缘,未彻底抽离。常年练剑的人掌心带着一层薄茧,与程榭之肌肤相贴时引起一阵细小的颤栗。
低沉的笑意自喉咙间溢出,沈寒琅语气意味不明。
“是凤凰的骨头做成的。”
程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