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脖颈上系着项圈和锁链的青年，顺从的靠在他的肩膀上，睁着的双眸带着一丝懵懂和迷茫的情绪。
就像是一头被扒光了所有爪子的幼兽。
听到叶秀宁叫他，青年迷茫的抬起了头，身体像是条件反射一般的给予了他回应，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
“秀……秀宁…………”
黑发柔软如同最上等的丝绸，然而，感受着那温暖的触感……叶秀宁的心里，却划过了一丝绞痛的情绪。
是的，现在杜林哥只能看见自己，也只能呼唤自己的名字了。
但……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反而离杜林哥的距离越来越远，远到不着边际。
明明已经做到了这一步，为什么还会不满足……为什么还会感到痛苦。
…………
而磨蹭着他下巴的杜林，看似神志不清，眉眼之中闪过了一丝冷光。
人皮纸先前就提醒过他。
【人皮纸：宿主，反派bos给你下了一种药，药的名字叫忘我。】
原著剧情里，他把它用在了叶阳铭的身上，出于对叶家的恶意和报复的心态，想看着这个叶家唯一剩下的人迷失一切，成为一个什么都不懂，只懂在他身下承欢的傻子。
而这种药，现在是用在了杜林的身上。
当然，叶秀宁并不希望这种药会对杜林的大脑产生什么损伤，他用的，是减了一半药性的【忘我】。
有了人皮纸的“身体机能修复帮助”，这种药对杜林是没有什么副作用的。
就像是苦涩的茶，只是味道难喝了点。
但做戏也要做的像一点，杜林很完美的扮演了一个时而清醒，时而迷茫的人。
叶秀宁已经做得很好了，杀死了主角攻，没有对主角受痛下杀手，还让他活着，剧情线已经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杜林该做的就是设计，让自己，为叶之峰而死了。
杜林在心头漫不经心的想到。
他一定会给叶秀宁一个，非常完美的“礼物”。
…………
在叶秀宁沉默的把杜林放在床上时，他怀里的青年像是突然清醒了一瞬。
一只手牢牢的抓着他的袖口，明明由于镇定剂，用不出什么力气，但却始终没有停下那颤抖的手指，直到指节处也有青筋暴起。
这是难得的清醒，利用这一段时间……青年管家竭力的回忆着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先生。
他看着叶秀宁的眼神，重新恢复了刻骨的恨意。
“我已经有些记不得先生的样子了……变成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这是你的目的吗，叶秀宁？”
“你想把我……变成一个傻子吗？”
“你想让我永永远远的都忘掉先生吗？”
看着杜林充斥着恨意的眼神，叶秀宁的手指抖了抖。
他颤抖着抱着杜林。
张了张嘴，叶秀宁知道，此时无论他说什么，杜林哥都不太会相信他。
“你觉得是……就是吧，杜林哥。”
叶秀宁轻声说道。
他能够感觉到，在得知叶之峰死讯之后，青年管家就像是一个破碎的娃娃。
看着他的眼神，除了恨意，只剩下了如同潮水一般的死寂，就仿佛整个人……已经随着叶之峰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