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照惯例从经常订的花店买了一束花哄身边的小情人欢心,那天下的雨很大,于是他就坐在车后排漫不经心等着店员送来花束。
店员送来花束后,司机接过花束,他偶然一瞥见到送花的店员撑着的伞伞骨断裂,在雨里狼狈不堪,心情不错的他便叫司机递了一把伞到车窗外。
没想到竟是那个送花的小店员竟是这个青年,秦恒抱着花束,目光从青年清瘦纤细的腰肢扫过,他舌尖抵上上颚,目光饶有趣味开口对着穿着白衬衫的青年道:“不用谢。”
见青年渐渐消失在回廊里,他懒洋洋靠在墙上,余光瞥着死死抿着唇赤着脚狼狈站在病房外的燕寰,心情不错,毕竟,他一直都看不惯燕寰那平时拽得一副老子就是天王老子的模样。
秦恒悠悠带着花束走进了单人病房,见他哥靠在病床头上带着平光眼镜,看着手头上的书,听见有人进来的动静,他哥秦邵眼皮子都不抬,就问道:“老爷子让你来的?”
秦恒将花束放在病床头的桌上,拉开一个椅子,舒舒服服靠在翘着二郎腿悠悠道:“是啊,老爷子说这次我不来看你,就要打断我的腿。”
他哥秦邵目光从书中移开到秦恒腿上,无波无澜说道:“说得好像打断了腿就有用一样。”
秦恒笑嘻嘻道:“哥你猜我刚在外面遇见了谁?”
秦邵把目光移回手上的书,头也不抬不感兴趣应了一句道:“谁?”
秦恒就坐直了,冲他哥兴致勃勃道:“碰见了狗东西燕寰,啧啧啧,那狗东西也不知怎么了,急急忙忙推开病房门,抓着一个送外卖的男生就问认不认识他。”
“问题是那小男生还就真的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那个燕寰一听,就跟他妈死了老婆一样哈哈哈哈。”
秦邵翻书的动作一顿,他面色古怪地抬起头,看着倒在椅子上笑得东倒西歪的秦恒,开口道:“秦恒。”
秦恒靠在椅子上一边笑着一边抬起头,就见他哥一脸平静看向他道:“你要不要顺带去二楼检查一下脑子?”
秦恒还没回,就见他哥道:“有病就去治,别来我这里发病。”
圈子里谁不知道燕寰就好那周家小少爷那口,守着那人十几年了,就连那周家小少爷出国了,燕寰都还一声不吭地给他铺路。
这会秦恒跟他说,倨傲到骨子里的燕寰看到一小男生就失魂落魄,急急忙忙拔掉针头冲出去,赤着脚就逮着人问认不认识,搁这拍电视剧呢?
秦恒嗤笑了一声,懒洋洋道:“你别不信,他这副模样我也是第一次见,说不定真跟那小男生有些什么。”
说到这,他直起身子,晃着腿朝他哥暧昧道:“不过那小男生长得也是真的好看,我就好这口。”
穿着白衬衫干干净净带着点冷清,眉目清棱棱的,眸子一软起来像湖泊一样,温柔极了,想着想着,他撑着脑袋,一双桃花眼就朝放在病床桌头的花束望去。
紧紧簇拥的花束洁白柔软,像青年那截明晃晃露出在衬衫口的细白颈脖,青涩得像初春抽枝的枝桠。
秦恒喉咙动了动,他靠在椅子上,抬头冲他哥漫不经心道:“就算那男生跟燕寰没什么关系。”他舌尖顶上上颚,笑得暧昧张扬继续道:“那小男生我也要定了。”
第4章
傍晚,公交车里摇摇晃晃,玻璃窗里透进大片昏黄色的光,橘红色的朝霞泼在天际,陈栖微微闭着眼,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他内心有些疑惑,问了问系统道:“系统先生,我今天见到燕寰了。”
“他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对劲。”,陈栖迟疑犹豫了一会,才在心里道:“他好像……认识我一样。”
系统没回,好一会才吃吭哧吭也犹豫道:“可能是世界重置的后遗症,我这边已经帮您联系总部了,请您无需担心。”
陈栖睁开眼,他偏头看向公交摇摇晃晃地停下后,便摘下耳机,微微抿了抿唇在心里道:“希望如此吧。”
毕竟他这辈子再也不想跟燕寰有什么联系了。
下了公交车的陈栖背着包,慢悠悠晃进了校园,上辈子因为他大一就跟了燕寰,燕寰刚开始让他住在他名下的某一栋房子,后来因为去的次数多了,时间也久了,便让他住进了燕宅里。
上辈子他在大学的体验的生活屈指可数,如今他住在宿舍里,倒也体会到了不少乐趣。
如今他拎着帮舍友买的几份晚餐,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宿舍门便听到一阵鬼哭狼嚎,穿着短袖短裤的几个男生猛地蹿了进来,一脸幸福大喊道:“爹,您终于回来了!”
陈栖将打包好的晚餐放在桌上,一边脱鞋,一边看着宿舍里的狼藉无奈道:“你们今天又一天没吃饭?”
狼吞虎咽吃着饭的几个男生眼含热泪道:“开黑起来就忘记了,还好有陈栖你这个大宝贝。”
一个脖子上挂着耳机的男生靠在电竞椅上皱起眉,他咬着一只没点的烟,脚尖踩着地转动椅子,偏头看向两个吃得狼吞虎咽的舍友,余光里瞥见弯腰脱鞋露出一截白得晃眼腰肢的陈栖,男生面色不太好冷冷道:“不会点外卖吗?”
陈栖动作一顿,他抬起头,望向坐在电竞椅的男生,男生没看他,这时面色冷冷站起,拎起挂在椅子背的外套就擦着陈栖的肩膀出了宿舍门。
宿舍安静下来,两个吃饭的舍友纷纷小心翼翼安慰陈栖道:“陈栖,你别管季哥,他估计是最近心情不好,说话跟吃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