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时清不由一僵,再看向一旁李寒山,方才他就觉得有些奇怪,为何少主站在此处一动不动,而今细看,方觉李寒山何止是一动不动,他连眼睛都不眨,这十有八九是被江肃点穴控制住了。
花时清凑上前,仔细观察李寒山的面色,又碰了碰李寒山的手,而后退后一步,道:“也不算中了我的情蛊,少主只是受情蛊影响至深,一时情难自禁……”
江肃:“你给他解开。”
花时清苦笑:“我……这我也没办法啊。”
江肃:“……”
“少主只是受情蛊结蛹影响,而并非真正中蛊。”花时清道,“这是他的心结,我也无能为力。”
江肃:“……你什么意思?”
“解铃还须系铃人。”花时清为难说道,“江少侠,想要令少主恢复神智,就只能靠你。”
江肃:“……”
江肃觉得自己明白了。
怎么说这也是某棠背景的故事,这里头的情蛊,能是什么好东西?当初路九中蛊,仅是对花时清痴心不已,江肃便觉得有些奇怪,他是真没有想到,原来情蛊这玩意的存在意义,竟然是在这种地方。
可中毒的人是李寒山,他不可能不管。
江肃深吸一口气,问:“如果我现在将他丢进河里——”
花时清打断他:“没有用的。”
江肃:“……”
“少主神智已失,莫说是丢进河里,只怕你给他一刀,他都不会有什么感觉。”花时清轻咳一声,道,“此刻若要解毒,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江肃深吸一口气,反问:“你该不会要我和他……”
“现在不必到那种程度。”花时清面露尴尬,看向江肃,小心说道,“至多是助他纾解……”
江肃:“……”
不,这听起来,就已经很可怕了。
可哪怕如此,江肃心中却也是清楚的。
中蛊之人是李寒山,他不可能放着李寒山不管,不去为李寒山解毒,而既然花时清说此事还未发展到最严重的地步……好吧,他也不是不能帮一帮李寒山。
江肃深吸一口气,也只能同花时清道:“你先替我瞒着他们。”
他是打算为李寒山解毒,可这件事绝不能被其他人知道,特别是不能被路九知道这件事,否则就路九的那个大嘴巴……江肃觉得,路九必然迅速外传,要不了几天,只怕整个江湖都要知道这件事。
说到此处,江肃不由便有些头疼。
方才路九可看见李寒山亲他了,想来这件事……已是要外传了。
他只能叹气,当下先为李寒山解蛊要紧,至于路九,若李寒山恢复正常之后,路九还未将这件事说出去,那倒是正好,江肃一定会让路九一辈子也不敢将这件事说出去。
花时清忙不迭点头答应,又同江肃说了受情蛊影响之后应当如何为李寒山接触此蛊,而后江肃抓着李寒山的胳膊,原是想揽着他的腰,将他带回客栈,不想李寒山被点了穴道,浑身僵硬,这姿势古怪,他做不到,江肃沉默片刻,只得为李寒山解了穴道。
不出他所料,那穴道一解,李寒山便立即看向了他,毫不犹豫凑上前来,又要亲他,而江肃正一下捏在他后脖颈上,稍一用力,李寒山便直接昏了过去,江肃这才搂住李寒山的腰,叹气,道:“我没有办法,得罪了。”
花时清就站在几步外睁大眼看着他,江肃一回头,花时清立刻移开目光,小声道:“江少侠,你放心,我嘴很严的。”
江肃:“……”
江肃揽着李寒山,李寒山软软靠在他怀中,如此行动实在困难,江肃沉默片刻,干脆伸手将人抱起,直接跃上树梢,朝着客栈方向赶了回去。
江肃毕竟是习武之人,对江肃而言,李寒山的确算不得太重,只是这感觉古怪,而他心情沉重,只觉得自己到这书中后,一切事情似乎都已朝着奇怪的方向去了。
他想逆转,却似乎根本不可逆转。
正如眼前发生之事,他不可能不救李寒山,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李寒山身陷情蛊挣扎,他无可奈何,只能想办法为李寒山解除情蛊,若说此处只需纾解欲念,而若到了下次,若还有再严重的时候……江肃根本不敢去想,那一日真到来时,他该怎么办。
他多少还是清楚自己心意的。
他将李寒山当做是自己的至交好友,那几乎便等同于是他身边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可若将这情感谈为情爱,似乎又缺了一些什么。
江肃已回到了客栈之外,他带着李寒山闪身进入客栈,摸到李寒山屋内,将尚在昏迷的李寒山放在床上,心中方才恍惚浮现了一切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