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江肃心中已浮现出了绝佳的祝酒致辞。
他与李寒山碰了杯,抢在李寒山开口之前,神色愉快,笑吟吟道:“朋友,美好的祝福送给你。”
李寒山:“……”
“愿我们的友谊……不是,爱情地久天长。”江肃强行改口,道,“为我们的友谊……啊不,爱情,干杯!”
李寒山:“……”
李寒山闷声不言,一饮而尽。
江肃咳嗽一声,又要接着往下说。
“我希望你无病无痛,身体安康。”江肃认真道,“长命百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李寒山:“……”
李寒山终于忍不住了。
“我还年轻。”李寒山说,“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江肃:“长寿是一辈子的事。”
李寒山:“……”
李寒山隐隐有些不开心。
江肃又给自己和李寒山倒满了酒,认真思索着接下来应当同李寒山说什么话才好。
他想,若李寒山就是他的无执剑,那此刻无执剑化了人,而他想与自己的剑生生世世长相厮守,那他应当与剑说些什么?
江肃心中又有了主意。
“你很好。”江肃叹了口气,“是我配不上你。”
李寒山:“……啊?”
“我太弱了,我不值得。”江肃看上去越发沮丧,“虽然我现在比不得你以前的主人,可我觉得若是努努力,我也可以变强的。”
李寒山:“……”
他看江肃颊上微微泛红,语气也有些不对劲,不由便想……江肃,该不会这么快就喝醉了吧?
以往江肃邀他喝酒,不过只是浅酌,江肃至多就喝个一两杯,今日可不同,他们喝酒之前还未曾吃过东西,如今更是一坛子酒都要下肚了,花时清又说不许用内力压住酒劲,江肃可能是真的有些微醉了。
李寒山想了想,小心翼翼开口,问:“你喝醉了?”
江肃挑眉:“我怎么可能会喝醉?”
他又灌了自己一碗酒,情绪更低落了一些,唉声叹气,道:“苦了你了,跟着我这么长时间,我却不敢用你。”
李寒山:“……什么?”
“我自觉剑术不精,可只需要时间,我往上本该还有更多进步的余地。”江肃目光渐有涣散,盯着自己碗中的酒,一字一句道,“可我从不曾想过,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李寒山不明白江肃的意思。
什么叫时间不多了?江肃不也才二十岁,正是年轻的时候,如何就时间不多了?
“我只希望有生之年,我能够配得上你。”江肃深深叹了口气,“也不知我还能不能有那时间。”
李寒山挑眉,道:“你的武功已经很高了。”
他见江肃摇头苦笑,还要喝酒,李寒山便一下握住他的手腕,蹙眉看着他,道:“你别喝了。”
江肃:“花时清说……要喝醉……”
李寒山叹了口气,先将酒挪开,他自己再喝上几口,一面问江肃:“你将我当成了谁?”
江肃认真回答:“花时清说了……你是无执剑。”
李寒山:“……”
一时之间,李寒山哭笑不得,竟不知该要说什么话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