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承拒绝:“我一分不多要。”
应小琼说:“别跟我犟。”
“那你打吧。”梁承道,“以后就拆伙。”
应小琼笑嘻嘻的,说:“拆伙是迟早的事,梁承,你跟我们才不是一路人。”
桌上沉寂了须臾,梁承不肯松口。应小琼的笑容有些无奈,最终按规矩打了十万块钱给他。
梁承说:“谢谢应哥关照。”
他稍稍下滑靠住椅背,颓痞地眯起眼睛望向一池碧湖,神色比荡过的风波更冷。
应小琼问:“怎么了,拿钱还不高兴?”
梁承回答:“那天做笔录,程怀明知道我的住址了。”
“瞒不住警察的。”应小琼说,“要搬么?”
梁承不置可否,目光随着湖面上的一艘小船飘动。手机在兜里响,他掏出打开了微信。
乔苑林发来两百块红包。
梁承没点,回:不接单。
乔苑林:是护理费,我不欠你情。
梁承回复:你的T恤洗不干净了。
乔苑林:不会吧?
梁承:这下清了。
乔苑林:我衣服八百多买的,那你得贴我六百。
梁承:别敲金牌打手的竹杠。
发完消息,梁承慢了好几拍,说:“搬家容易,再过几天吧。”
应小琼问:“有事?”
梁承按灭手机屏幕,他也不知道,大概要把病号治好吧。
第16章
天色深黑,梁承回到晚屏巷子。
二楼阳台亮着一片灯光,他走过去,没看见人,但敏锐地察觉到一双眼睛在暗中监视。
梁承转身抬头——正前方的天台上,乔苑林塞着耳机,一脸冷酷地睥睨着他。
相视片刻,梁承捏住灯绳一拉一拽,将吊灯熄灭又捻燃。灯光晃得乔苑林眨巴两下眼睛,有了神采。
他扒住胸前的栏杆,问:“你刚回来么?”
梁承反问:“你站上去干什么?”
乔苑林回答:“赏月。”
头顶星空灿烂,月亮高悬,不过梁承一向欣赏不来这种浪漫的景致,更想回屋睡觉。
乔苑林叫住他,像个高高在上的法官,审道:“你今天去哪了?”
梁承是桀骜不驯的被告,说:“去见同伙,分赃。”
乔苑林料到没好事,他抿起嘴唇,自认为唇珠藏起来会显得凶一点。梁承却没瞅他,也没离开,拎起了水壶开始浇那些花花草草。
阳台上总共十几盆花,梁承一一浇完,然后有选择性地培土,再仔细检查每一盆的枝叶驱虫。
半小时后,乔苑林忍不住道:“你弄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