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是来找你插队看病的。”夏勇辉表面镇定但心跳依然狂飙,将手机揣进外套兜里,走到护士站外面和韩承业面对面站定,“没事儿,我看你一眼就行了,还得回单位加班。”
距离过近,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韩承业无奈笑笑:“晚上能回家么?”
夏勇辉遗憾摇头:“不行,有案子得赶。”
“什么案子这么着急?”
“呃……”
“好了,保密纪律,我不问。”韩承业四下看看,低声说:“跟我来一下。”
尽管眼下的这一刻,夏勇辉无比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看看那张值班表,但演戏得演全套,所以他依旧跟着韩承业拐进了没有监控的安全通道里。门刚关上,嘴唇便被柔软湿润地覆盖,热情而急切。他确信,如果眼下有张床,自己得被扔上去。论体格他是真比不上韩承业,但这并不妨碍他给予对方快乐,于他所知,即便是健身房里那些肌肉维度傲人的壮男,被压的时候也会叫的像个放浪的婊子。
只是他无心享受这份突如其来的热情,勉强应付了几秒,他轻轻推开韩承业,故作无奈的指向门上的玻璃窗:“人来人往的,你注意点影响,韩大夫。”
“是你先点火的。”看表情,韩承业似是在刻意隐忍,气息炙热,“你得改改这黏人的毛病了,夏法医。”
夏勇辉耸肩道:“改不了了,人格固化。”
韩承业笑着摇摇头:“我还得回门诊,你也赶紧回去吧。”
“明天什么班?”
“还是白班,我不跟你说了么,这一周都是白班。”
“那我明天要是晚上能回家,提前给你发消息。”
“好。”
在韩承业面前演完整套戏,夏勇辉进电梯时才发现自己贴身的衬衣已经被冷汗浸透。出了住院部大楼,他找了个行人稀少的角落,拿出手机点开照片,一条一条的查看当班记录,眉头越皱越紧——这张值班表上,并没有韩承业的当班记录,显然是和别人调班了。
这一刻,“他骗我”三个字无遮无挡的冲进大脑。夏勇辉脱力的靠向身后的墙壁,全身再次无法克制的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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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铭对于夏勇辉突然翘班又突然回来的举动表示了不满,没说重话,叮嘱了一句“做事得有责任心”便离开了办公室。夏勇辉一句话没解释,脑子里是满的,什么也塞不进去。现在还没确认死者身份,他不可能跟任何人提出自己的推测。说实话,他宁可相信韩承业骗自己是因为在外面还有人而不是去杀人了。
死者被烧得仅剩零碎的骨头和牙齿,得对牙齿进行磨碎处理提取DNA。干活时高仁看夏勇辉心不在焉的老走神,主动关心道:“你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么?”
夏勇辉的心思根本就没在眼前,高仁说完过了十多秒才反应过来人家是在和自己说话,赶紧摇摇头,然后拿起试剂往装有牙齿粉末的试剂盒里滴。
高仁见状高呼:“小夏!错啦!”
夏勇辉猛地顿住手,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差点把乙醇当成蛋白酶滴进去了。更换试剂时又碰倒了旁边的瓶子,弄出叮叮咣咣一阵响。现在高仁打死也不相信他“没事”了,要论手稳,夏勇辉和祈铭不相上下,一再出状况,肯定是心里有事。
思量片刻,他决定试着帮对方打开心结,就算解决不了,说出来也比憋在心里强:“小夏,你跟说实话,是不是你爸又找你茬了?”
“不是。”夏勇辉断然否认。
“那是……韩承业?”
滴管一抖,蛋白酶溶液注入过量,把样本毁了。高仁立刻抿住嘴唇,心想确实是韩承业那边的问题。鉴于夏勇辉之前坎坷的情路,他脑补了一堆可能性,包括但不限于韩承业劈腿、骗财骗色等行径。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微妙,除了仪器的响声没别的动静。感觉到高仁求知欲旺盛的视线不时朝自己飘来,夏勇辉深吸一口气,偏头看了他一眼说:“别瞎琢磨了,好好干活。”
高仁委屈的撇下嘴角——我没不好好干活啊,你溜号的时候活都是我干的好吧。
这时检验室的门被刷开,罗家楠探头进来招呼他俩:“诶,你们俩待会忙完上重案组办公室一起吃点东西,今儿陈队生日,叫了一堆外卖,还有蛋糕。”
一听有吃的,高仁立马摘下手套:“这就去!我都快饿死了!”
罗家楠看夏勇辉没动弹,问:“小夏,你还得多久?”
“我现在不饿,待会再说。”然而夏勇辉岂止不饿,脑子
里塞满了负面情绪,涨得简直想吐。
高仁冲罗家楠比了个嘴上拉拉锁的手势,出屋时顺带给人拽到楼道上,小声说:“别打扰小夏,他现在很不开心。”
罗家楠好奇道:“因为什么啊?”
“和对象闹别扭了。”
“哈?他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