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我叫闻无生。”
“我叫闻无生……”
这句话在耳畔循环往复,闻无生头疼欲裂地捂住了耳朵。
这是大街上,不少人向他投来好奇探寻的眼光。
所有的幻觉很快消失了,闻无生站在路边,觉得周围的人脸无比陌生遥远。
对……又是这种幼年无数次漫上心头的感觉。
闻无生左顾右盼,看着人匆匆走过,哪里都不属于他,哪里都是陌生感,无喜无悲无怒,什么也没有的感觉。
他从不为自己是孤儿难过,因为他觉得那不真实。
他从不和任何人计较,因为他觉得那没有意义。
他没有常人的物欲,生活变好或变坏,对他来说没什么分别,日子怎么过都是过。
他知道人活着得有个主题,可他找不到那个主题,他没有奔头,他对任何事情提不起兴趣。
除了那串手链。
他无数次怀疑他的人生可能原本是有主题的,只不过他把它搞丢了,以至于他再也找不到能和它相提并论的东西。
荒芜感在心头蔓延,那是一种口不能言的窒息感,前所未有的强烈。
“嘶。”腕上蓦地传来滚烫火烧般的温度,闻无生从茫然中回神,低头看向那串骨头手链。
是它在发烫……
愣神过后,难以克制的激动涌上心头,闻无生颤抖着指尖去触摸它。
二十多年了,这是它第一次有异动。
真实的温度顺着冰凉的指尖攀爬,带起一阵刺激,不存在的火将心头的荒芜烧了个干干净净。
闻无生努力保持冷静。
手链想告诉他什么?它为什么会发烫?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是它的主人有了消息么?
无数念头一瞬间闪过脑海。
明明那么烫,闻无生却并不想摘下,他忍着温度,踏进玄学院。
他之前已经给院长打过电话了,就要进去,一片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白色的人影。
那人白衣上血点密布,身形摇摇欲坠,几乎朝闻无生扑来,闻无生眼疾手快扯住他,他才没倒下去。
那人抬起头,闻无生的心霎时沉到谷底:“怎么了?!”
白羽虚弱道:“进去再说!”
“好。”
白羽几乎已经无力行走,闻无生揽着他肩膀半支撑他,进入玄学院,下了电梯,前往院长的实验室。
一路上,感受着从白羽身上传来的冰冷温度,闻无生一言不发,心下担忧。
强大如白羽,都虚弱至此,伯爵……伯爵怎么样了?
实验室的门开着,闻无生带人进去。
“无生,快进来。”坐在轮椅上的院长似乎等候许久,他招呼着同在实验室里的叶泽明替闻无生扶过白羽,自己一挥手关上门。
闻无生把白羽放到椅子上,问:“发生什么了?”
“血族亲王要杀伯爵。”白羽按捺下急切,言简意赅。
闻无生心头猛地一痛,倒退一步:“怎么会?!”
“我也不知道,”白羽说,“突如其来。”
院长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