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博昌还没从上一个冲击里缓过神来,只愣愣点了点头。
“那破庐先生当时把它悬于香案边,日日焚香的典故,想必您应该也挺清楚的。”温白又道。
郑博昌心里有了一点不好的预感:“您是说……”
温白只能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一些:“嗯,过一段时间,可能每隔一两天,还要供一炷香。”
画灵的原意是一天供一炷,可温白怕郑博昌一时接受不了,就跟画灵打了个商量,告诉它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画灵这才不情不愿地把一天供一炷,改成了两三天供一炷。
郑博昌:“……”
一锤子砸在了自己手上的郑路:“……”
底下偷听的众人:“……”
沐浴焚香?!
这哪是买了一幅画,根本就是请了个祖宗啊?!
郑博昌欲哭无泪:“温先生,上香这、这这这种事……”
“我知道,”温白说,“这香只要点着就好,谁去点都无所谓,也没这么多讲究。”
对于画灵来说,只是要吃点香,谁点还真无所谓。
温白还没把后话说完,郑路先挥着锤子说了一句:“我、我也不敢啊。”
“我是说,如果您实在担心的话,可以请一些您信得过的人。”
比如……温白转头,看着底下青蕴观的一行人。
李志清立刻上前,应了声:“青蕴观愿意效劳。”
温仙长既已这么说,想必已经解决了里头的东西。
只是点个香而已,并不费事,而且还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搭上温仙长的人情,李志清觉得这就是天上掉馅饼的事。
温白朝他一颔首。
李志清这么说,自是再好不过。
郑博昌虽然还有些不放心,但事情既然已经交付给了青蕴观,那也算有个保障,于是谢过李志清,点头应下。
“那就辛苦李道长了。”温白说道。
李志清忙说:“不敢。”
事情已经解决,就在温白转身下楼的时候,郑博昌脸色却倏地一白,像是受了什么极度的惊吓似的。
他颤巍着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温白背后,上下嘴唇打架似的,往外用力吐了几个字。
“画!画!死!”
温白:“?”
温白转身一看:“……”
只见在画布最上头的位置,写着一行字。
“同生死,共头哭。”
也就是画灵说的,有人在它头顶提的,不伦不类的词。
温白:“…………”
温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离了画,又不能与画灵沟通,只好看向陆征。
陆征看在温白的面子上,才从沙发上起身,三两步走了上来。
“是画灵对这些安排有什么不满吗?”温白又看了郑博昌一眼,“还是不喜欢这个地方?”
陆征抬掌,在画纸上虚贴了一下。
全场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