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忽然响彻在他们耳边。
白衍一?怔,下意识看了眼手机时间。
刚好是零点。
“哗啦!”
白衍头顶突然炸响一?片明亮的虹了色了。
白衍下意识仰起头。
天空之中无数璀璨的烟花不断地升空、爆炸、散落,像流星雨一般几乎照亮了整片天空。
从江家别墅的楼顶、后花园的树丛、道路上呼啦啦飘起大片大片的孔明灯,晃晃悠悠地飘上天,每一只孔明灯下面都悬挂着一?条飘带,万数烛火与烟花将夜空晕染得?宛如白昼。
在他们的正上空,烟花组成了两颗巨大的爱心,彼此互相靠近,最后融为一体?。
白衍怔住。
他重新看向了江湛。
江湛闭上眼睛。
刚才?那句逞强嘴硬的话已经说不下去了。
他右手下意识捏紧了口袋里的戒指盒。戒指盒中是他这?些?日子在处理?星海集团的麻烦之余认认真真挑选的订婚戒指。
他曾经想象过白衍接到他的订婚戒指之后脸上会有多少惊喜与感动,想象过他们的订婚仪式上要邀请哪些宾客,想象过该用多少股份作为与白衍定亲的礼物,甚至想象过带白衍去祭祀妈妈时介绍白衍的话……
那些让他在疲惫熬夜工作之余依然能带上笑容的美好幻想如今像一记巴掌,狠狠滴抽在了他的脸上。
江湛手指攥得发白,过了好久,才?勉强让自己冷静地说了一?句话:“我明白了,让你困扰了很抱歉。你先回去吧。”
白衍垂眸站起身:“抱歉,江总。”
江湛低垂着头,听着白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一丝侥幸彻底消散。
无数烟花散落下来,像一颗颗破碎的心。
……
方秘书进门之后就被老管家迫不及待地拉了过来。方秘书一边关门一边道:“管家您慢些……怎么了?”
老管家愁眉苦脸地道:“江总已经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天一夜了,饭和水都不让送,我快要吓死了。”
方秘书怔了一?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了性了:“怎么回事?”
“前天晚上白先生过来和江总一起参加了庆祝会,江总还提前吩咐我们准备了烟花和孔明灯,说要给白先生一?个惊喜。”老管家拉着方秘书往楼梯上走,“白先生走之后,江总就把自己关起来了。”
方秘书推测道:“难道江总和白先生吵架了?”
“吵架能这么?厉害?”老管家几乎想跺脚,“上次江总这么?自闭,还?是夫人去世的时候!”
方秘书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了性了,不用老管家拉扯,主动走到了书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恭敬地道:“江总,我是方程。”
里面没有音讯。
方秘书又敲了敲门,“江总,集团开发部和产品部的几个企划合同急需您批复,您在休息吗?”
这?次里面传来了江湛略沙哑的声音:“进来吧。”
老管家眼前一?亮,推着方秘书一起进了门。
进门之后老管家和方秘书一起吓了一?跳。
一?贯洁癖严重的江湛坐在书房椅上,头发凌了乱了,胡子拉碴,脸了色了阴沉的可怕,上身的衬衫皱皱巴巴,看起来有几天没有换过。
书桌上摆着一?只纯白的方盒,还?有一?只断成两截的钢笔。
老管家胆战心惊地道:“江总?”
江湛沉默了一?会,轻轻了揉了了了揉了额头,嗓音略哑:“让他们把企划和合同发过来。”
他抬头看了眼老管家,眼眸微垂,又重新抬起来,“让厨房做些?轻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