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管。”有了自己可以全力抓住的人,无惨不再像以前那样暴虐,他没有再发脾气,只是冷淡的回话,“而且雪已经停了。”
可是这对良子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改变了,就连不常见无惨的鬼舞辻夫人,在前些日子,都惊讶的向自己的丈夫提了几句话——关于他们的小儿子脾气变好了的事。
“他的斗篷,你洗干净了吗?”
室内一时静寂无声,无惨却突然说话了。
昨日时律抱着无惨去看庭院里冬日也在盛开的山茶花,照例用着斗篷给他挡风,无惨却一个没抓稳,让它掉进池塘里去了。
“天气太寒冷了,外面又下雪,只能在室内阴干,现在估计还有些湿。”良子恭敬的回答。
“那就算了。”
本来想还给他的,无惨想,不过这样也好,又多了一个叫他明天来的理由。
“怎么没有喝药?”
无惨吓了一跳,才发现时律不知道什么已经站在了窗前。
“不想喝。”无惨自然的朝他伸出了双手。
时律无奈的笑笑,单手按着窗沿,翻进了屋子里,把他抱了起来。
“我有个礼物想送给你。”时律温柔的说,“摊开手。”
“是什么?”无惨好奇的问,听他的话乖乖的把手从宽大的袖子里伸了出来,下一秒就被塞了一个温热的瓶子。
“这个是妖怪酿造的酒哦。”时律端过放在窗边的药碗,示意他把酒倒进去,“对身体有好处,乖乖喝掉的话,过段时间我就可以带你去烟火大会了。”
“……”,无惨心里是不信的,他觉得自己早已过了会被妖怪故事哄骗的年龄——虽然从没有人对他讲过。而且这么多年的药喝下来,根本没有一种是有用的。
但他还是喝掉了。
希维斯带走了我一成不变的日子,那么病痛是不是也可以一并带走呢。
无惨情不自禁的这么想。
也许是天气回暖,也许是药起了作用,或者压根是想去烟火大会的心情太过强烈,总之无惨没有想过是酒的原因,大雪消融之后,他惊喜的发现自己可以稍微走几段路了。
良子给无惨准备了衣物和一些钱财,为他能出去感到非常开心。
“希维斯。”
无惨迫不及待的出了房间,四处看看,就径直朝着站在回廊上等待的男人走过去。
但是凑近了他才发现男人的脚边卧着一只丑丑的……招财猫?
“这是什么?好丑啊,就像是白色的猪一样。”
“白色的猪”动了一下,头上似乎凸起了一个十字号。
“无惨你见过猪吗?”时律笑出了声,把斑从地上抱起来放在肩膀上,“要好好对待小动物哦,你可以叫他猫咪老师。”
“在画册上见过。”无惨回应了一句,眼睛死死地盯着斑,流露出无意识的阴狠,怀着一种自己的东西被突然抢走的焦躁不安,“我为什么要叫一只猫老师。”
用两只小短手把挂在自己挂在时律身上的斑看到了他的眼神,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
“因为他懂得很多,是很厉害的猫。”时律认真的说,“而且是我最好的朋友。”
前面的话无惨都没有听进去,反而只注意到了后半句,“……那我呢?”
“嗯?什么?”
“我是你的什么?”
“啊,我想想,有了,就像是学生吧,无惨和我的关系像是学生和老师。”
无惨想起了希维斯教他的各种知识,点点头,勉强同意了这个说法。
但内心深处,他也没有意识到的地方,似乎说着——这样还不够。
“我已经向你的父亲和母亲说过了,现在要跟我走吗?”时律弯腰握住他的手,“还是说晚上再过去呢?”
“现在,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