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引着何禀成去见谢乐天,谢乐天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现在入秋天气渐凉,他不能脱光了晒,穿着薄薄的米色毛衣坐在藤椅里看书。
“谢主席。”何禀成恭恭敬敬道。
“来了,”谢乐天抬头冲他笑了一下,“坐。”
何禀成坐到他旁边的藤椅上,他心里紧张,一屁股坐下去,没掌握好力道,整个人往前翻了一下,差点连人带椅子摔个狗吃屎。
谢乐天惊愕地望着他,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没事吧?”
何禀成稳住身形坐好,面红耳赤道:“没事。”
在谢乐天面前莫名其妙出了这么大个丑,何禀成来的时候是抱着‘双面间谍’的紧张心思来的,这险险的一跤却是把他的雄心壮志全摔成了个滑稽,红着脸呐呐地不说话。
谢乐天很平静地笑着,拿了手上的书给何禀成,“读过吗?”
何禀成瞄了一眼,是《理想国》,谢乐天苍白带粉的指尖落在淡黄的书页上——“如果不正义的人过得比正义的人更幸福,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成为一个正义的人?”
何禀成的眼睛像是被烫到一样,扭过脸道:“我大学学的是建筑,没学过哲学。”
谢乐天合上书,往后一仰,舒服地躺在藤椅里,呓语般道:“哲学,每个人都该学。”
何禀成的脸色稍微平静了点,“谢主席,我什么时候去水族馆帮你的忙?”
谢乐天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很着急?”
何禀成承认道:“是,我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
谢乐天对他微笑了一下,“有时间可以耽误,我真羡慕。”
谢乐天的柔与弱正是他最强大的武器,何禀成忍不住在他这个带些凄惶的笑容里心颤了颤,他又有点手痒了,手痒的同时也立即传来了若有若无的疼。
他的手被宋慈那一下捏出了心理阴影一样,一对谢乐天起邪念,手就疼。
那一点疼提醒了何禀成,无论谢乐天看着多么柔弱多么迷人,始终也不是省油的灯,何禀成沉声道:“谢主席给个准话吧,不要吊我的胃口。”
何家的人身上好像天生都带了一点蛮劲,谢乐天微笑道:“后天你过去。”
何禀成脸热了,“好!”
“先生,”佣人过来了,“宋先生来了。”
何禀成脸色一变,立即垂下了脸,双手都忍不住发抖。
谢乐天注意到了他的异变,没多想,只对何禀成道:“你出去吧,我让人跟着你,他不会为难你的。”
何禀成从鼻腔里‘嗯’了一声,跟在佣人身后亦步亦趋地低着头出去了,宋慈与他擦肩而过,他只看到了宋慈一尘不染的鞋子。
他忽然停下了脚步,对佣人道:“我好像掉了东西,我回去找找。”
谢家的佣人孤魂野鬼一般,悄无声息也不阻拦。
何禀成紧走几步,越走近院子心里就越是砰砰砰地跳,院门是个拱形的中式开口,两侧摘了翠竹,何禀成站在竹林边听到里面若有若无的说话声音。
主要还是宋慈的声音,谢乐天说话声音轻,何禀成隔着墙也听不清,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放弃了,转头走了。
其实何禀成只要稍微探出一点头就能看见此时谢乐天正坐在宋慈的大腿上跟他接吻。
“大白天的,你怎么来了?”谢乐天亲昵道。
宋慈摸着他的腰线,淡淡道:“我只有晚上才能来?”
谢乐天轻笑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干嘛非要寻我话里的错处。”
宋慈在他脸上啵了一下,“跟小白脸说话,高兴吗?”
谢乐天失笑,两手碰起宋慈的脸,温温柔柔地凝望了他,“芭比,论长相,你比他更像小白脸。”
宋慈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一下唇,抓了他的手咬了一口,宋慈来就是要吃肉,也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抱着谢乐天上去就胡搞,脱了谢乐天的衣服左咬一口有咬一口,却是没动他下头,谢乐天正惊奇时,宋慈从口袋里拿了个纸包,“谢主席,好东西,试试?”
谢乐天脸色变了变,平静道:“什么?”
宋慈解开了纸包,里面是两粒白色的小药丸,对谢乐天盈盈笑道:“保证不让你疼的好东西,自己家里研制开发的,无副作用,还是甜的,橘子味的。”他捏着其中一粒,送到谢乐天嘴边。
谢乐天往后仰了一下,寒星般的眼睛里精光四射,“芭比,你拿我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