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顾长安的感觉,混合了温暖与安全,像是搂抱着一束温柔的阳光。
“您说给我听吧,”年轻人将脑袋埋进大校的脖颈间,试图嗅出信息素的味道,“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长安的视线被不远处规律闪烁的脉冲星吸引,闻言又向后伸手,揉了揉年轻人的白发,只能承认“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都不是多话的人,顾长安会提出聊天的提议,是觉得也许谢廖沙会愿意聊聊他的父亲,但此时仔细想来,对于几乎从未相处过的康斯坦丁,不爱诉苦的年轻人,又能说些什么呢。
在无尽的宇宙前,坐在地上的两人依靠着彼此的温度,于静谧的遥望中,让人生出只
有彼此是真实存在的错觉。
航程已过三个多月,顾长安的黑发微长了,发尾散乱在侧颈,越发衬出皮肤温瓷般的白。
谢廖沙情不自禁,在大校的侧颈落下一个轻柔却灼热的吻,顾长安被年轻人灼热的唇烫到,反射性地稍稍一躲,可反应过来又觉得没什么好躲的,有些逞强似的回复原位,让谢廖沙忍不住低笑出声。
顾长安也察觉出心绪在恋爱中不受理智控制,一个动作就让人幼稚地想来想去,觉得颇为有趣,也轻笑起来。
谢廖沙在大校颈间慢慢地蹭了蹭脑袋,忽然感叹“我从没想过您会是omega。”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谈起顾长安隐瞒性别的话题。
真的说起这个话题,顾长安才发觉,不论对谢廖沙多有信心,自己到底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忐忑的。
“钢铁直a?不能接受双a恋?”
年轻人故意用顾长安自己的话来调侃他,顾长安看似坦坦荡荡,心里其实不是不心虚,但毕竟自认是需要保持威严的上司,因此不仅表现得坦坦荡荡,还给了谢廖沙一个“所以呢?”的理直气壮眼神
。
谢廖沙被大校可爱到,也没有不依不饶,接着自己没说完的话继续道“您的过去,我以为已经够辛苦了,想到您还要隐瞒性别从军,一步步走到比alpha都要优秀的地步,我的心里既骄傲,又心疼。”
年轻人直白的言论,太过体谅贴心,让顾长安觉得再继续虚张声势下去实在是不诚实,于是顺从心底的意愿柔软下来,揉着年轻人的白发,温柔道“我的体质并不符合常理,比起其他omega拥有太多便利,他们的辛苦我没有体会到百分之一。你过去一个人生活,比我辛苦太多,是我该为你骄傲,廖沙。”
他们都觉得对方比自己辛苦,比自己更值得心疼。
谢廖沙温驯地把脑袋搭在大校的左肩,像一头任主人揉搓的忠犬。
顾长安侧过脸,就撞进了年轻人一往情深的眼眸,像是掉进了被阳光晒暖的灰蓝海水。
于是他们试探着与彼此靠得更近,小心翼翼,直到吻上对方的唇。
无数星辰见证了这个漫长的拥吻。
信息素在情动之下四溢而出,茉莉花被肆虐的暴风雪吹落满地,花香与严寒霜雪交织在一起,混合为寒冽的冷香,像是在冰天雪地中盛放了一株花树。
等他们终于不得不分开呼吸的时候,顾长安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被年轻人按在了地上,脑后枕着的是年轻人有力的小臂。
谢廖沙高挺的鼻尖在顾长安的侧颈流连忘返,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的磁性,自言自语似的说“香。”
鼻尖微凉的触感令人生痒,顾长安按住那颗不安生的脑袋往后推去,好笑地命令“起来。”
他们费了一些时间才又恢复先前的坐姿。
在荡满主控室的冷香中,某个不容忽视的部位很难恢复,谢廖沙注意到大校一掠而过的眼神,觉得此时似乎应该说些什么,可他以前实在对这些方面不感兴趣,到实战时连个参考都没有,只是干咳了一声,忍住害羞,含混地问“您觉得怎么样?”
顾长安刚才只是随意一瞥,依然没觉得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不解反问“什么怎么样?”
谢廖沙被反杀,顿时手足无措,慌乱之后,又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大校没有什么吸引力,于是难免垂头丧气,试图把话题一带而过“没什么。”
顾长安后知后觉,不由得轻笑起来,还越笑越大声,被恼羞成怒的年轻人抗议道“您别这样!”
顾长安也差不多笑够了,但一想到廖沙刚才是在试图口头调戏自己,实在又忍不住泄露了一声轻笑。
看年轻人真的急了,顾长安清了清嗓子,客观评价道“ser29421,嗯,很壮观。”
谢廖沙那张冰山脸瞬间就烧红了“您,您……”
他到底说不出什么话。
顾长安极度缺乏身为omega的自觉,根本没把这事联系到自己,坦然自若地提议“我们来整理任务思路吧。”
他撩一半就跑,谢廖沙到底是个alpha,直接就握住了他的手腕,确认道“大校,我爱慕您,非常想要标记您,您心里是知道的,对吧?”
被谢廖沙这么一提,方才没当回事的调戏、壮观,瞬间和自己扯上了联系,顾长安后知后觉地产生了联想,这一想,就延迟性的羞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