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翠桥点头道:“我弟弟也喜欢牡丹,可他终究迟了一步,咱们都是讲道理的人,你如不肯卖,咱们总不能硬抢。”
丁群听他似乎有意要把善珊留给贾公子,急得慌忙扑倒,跪在他面前道:“大哥,白姑娘在此一定活不了,她要是死了,我……我……”说着竟而流下泪来。
善珊和婴铃忙上来搀扶。
孟翠桥也扶起他,对贾公子道:“你瞧,我弟弟真的很爱白姑娘,我虽觉得不该夺人所爱,可又怎么不忍心见弟弟伤心难过?”叹了口气,又道:“我和弟弟情同手足,他要是难过,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你看他都憔悴成什么样了!唉,我见到他这般难过,我也跟着难过,实在是心疼至极、心疼至极啊!”
贾公子道:“那你待如何?”
孟翠桥笑道:“我思前想后,就在刚才,给我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贾公子道:“你且说来听听。”
孟翠桥道:“我弟弟那么担心,无非就是害怕白姑娘在你家中,会遭受你的大小老婆欺辱,但如果你的大小老婆都没了,他就再不用担心啦。”
贾公子怔道:“你说什么?”
孟翠桥笑道:“你先去把你的大小老婆都杀了,再续白姑娘作继室,从此她便是贾家唯一的女主人,绝不会有人敢欺辱,我弟弟从此放心,岂不妙哉!”
贾家人听他居然叫少爷杀妻,都觉荒谬,但此人一出手就杀死名家丁,显然不是开玩笑,无不魂飞魄散,贾公子的侍妾更跪于地,连声求饶,并求少爷赶紧把白牡丹送给他。
一群女子叽叽喳喳,吵得像麻雀窝,孟翠桥喝道:“谁再叫,我立刻在他身上捅几个透明窟窿!”
院中顷刻鸦雀无声。
孟翠桥笑道:“贾公子,你意下如何?”
贾公子面色铁青,颤声道:“不可……”
孟翠桥道:“为何不可?啊,是了,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仍顾念夫妻之情,也罢,你下不去手,我帮你杀。”提着鸳鸯刀,就朝贾夫人走去。
贾夫人早吓得哆哆嗦嗦,见这魔头向自己走来,两眼一翻,不省人事。
贾公子被丁群打得全身剧痛难当,站都站不稳,如今见孟翠桥向妻子走去,惊慌失措,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力气,扑上去挡在妻子前面,叫道:“不能杀!”
贾老夫妇也跪下道:“好汉饶命!”
孟翠桥道:“别拜,我可受不起。”又道:“贾公子,莫非你怕妻子死了,会惹上官司?放心,日后官府若问起,你只管推在我身上,绝不会牵连你。”
贾公子死死护住妻子道:“我与娘子……夫妻多年……不能让她死……”
孟翠桥笑道:“瞧不出来你还挺有情有义。”
贾公子急道:“求你饶过她!”
孟翠桥皱眉道:“你既舍不得娘子,又想要白姑娘,这可难办了……”
贾公子此刻再顾不上别的,忙道:“我给你卖身契,你带牡丹走吧,别杀我娘子!”
孟翠桥本就只是要吓他,听他答应放人,笑道:“那便罢了。”
贾公子命人赶紧去书房取卖身契,交到孟翠桥手中,孟翠桥转交给善珊,待她看完确认是自己的卖身契,丁群这才把一万两银票递给贾公子。
贾公子道:“不要了……”
丁群才不想占他便宜,把银票往他手中一塞,扶着善珊,与婴铃一同进屋收拾。
善珊物品不多,且才搬来不久,大多行李都没开箱,片刻间便收拾妥当。
孟翠桥让丁群三人先离开,伸手去拍躺在地上那五名家丁的穴道,只轻轻一触,穴道就解开了,五人同时弹跳起来。
贾家人还以为尸变,吓得惊叫道:“诈尸啦!”
孟翠桥出了贾府,丁群、善珊、婴铃三人还在门口等他。
丁群适才已把孟翠桥只是将五名家丁点倒,并未伤其性命一事告知二女,二女赞孟翠桥有勇有谋,见他出来,都上前致谢。
孟翠桥忙道:“不必多礼。”
丁群悄声对他道:“大哥,你刚才吓唬他们,蛮不讲理的模样,跟大人好像啊。”
孟翠桥忍不住笑弯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