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范伦丁又从枕头旁边拿起一个红色丝绒的小盒子,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一个闪着银光的细巧东西,握住乔然的左手,将那枚简约朴素的银白色指环套在他的无名指上,然后低头在指环的位置轻轻一吻:“以后也将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所以,乔然先生,你愿意吗?”
乔然几乎要感动得热泪盈眶,过了几秒钟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愿意,范伦丁·霍尔先生。”
范伦丁有点懊恼道:“本来想给你一个盛大的结婚典礼,邀请你所有的亲朋好友来参加,可是时间紧张来不及筹备,只能先委屈你了,真是抱歉……”
乔然将另一枚指环戴在哨兵的手上,然后直接抱住他的脖颈,吻住他的嘴唇。
范伦丁立即将他扣进怀里,热烈地回吻。
正亲得难舍难分时,范伦丁的手机响了,是克莱德打来的电话,额头上的青筋不由跳了跳,看那样子似乎很想把手机砸了,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不想在这个美妙幸福的夜晚显得太过暴躁,接通电话问:“什么事?”
“不好意思啊兄弟,我这周忙得脑袋都要秃了,一直没能抽出空来和艾伦去探望你家的小向导,你可千万别见怪啊。”
“没事,阿乔今天已经出院了。”
“哦,那就好。对了,你在学院这两个月的教学成果十分喜人,我这里又有一个任务,报酬十分丰厚,你有没有兴趣……”
“没兴趣。”
“你别这么快拒绝啊,先听听条件嘛……”
“不用听了,没空。教你一句华夏古语的正确说法,‘春、宵一刻值千金’,不用谢了。”
不等克莱德大惊小怪地叫起来,范伦丁就挂断关机一气呵成。
乔然既窘迫又好笑,正想说点什么,他的手机也响了,来电人是朱利安他们系的系主任,乔然顶着范伦丁沉甸甸的目光接了:“主任,您有什么事吗?”
“乔,学院准备邀请你来开一个讲座,给学生们讲讲你奋发向上、自强不息的个人经历,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范伦丁不等乔然回答,直接从他手中接过电话,冷淡地说:“他没空。”
系主任惊讶道:“是霍尔少将啊,乔不是今天出院在家休息吗,他还有什么事要忙?”
范伦丁:“有,我、们、要、终、极、结、合。”
系主任:“……”
乔然:“……”
范伦丁再次关了机,然后看向脸上红得快和床单一个颜色的乔然,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结合期间狮子将一直在客厅里守着,不会有人进来打扰我们。祖母的厨房每天会把一日三餐送到门口,你不必担心吃饭的问题。这间屋子的隔音很好,结合的时候你可以随意出声,不用羞于让人听到。所以,亲爱的,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乔然赶紧闭上嘴巴摇头。
“很好,那么我们就正式开始吧。”
一天,两天,三天……
乔然不知道这场终极结合究竟持续了多长时间,他也没有那个精力和闲暇去关心这个问题,窗帘始终拉着,不辨晨昏与昼夜,只有空气净化机在悄然运作。
累了他就在范伦丁臂弯里小睡片刻,饿了范伦丁就到门口取来祖母的厨房送来的各种营养粥品,一勺勺地喂给他吃。
除此之外就是结合,结合,不停地结合。
这间屋子就像一座与世隔绝的一个小小里世界,里面时而掀起狂潮巨浪,时而春风化雨。
那张床就像一只方舟,载着他和范伦丁不断往前航行,一次次领略令人目眩神迷的风景,再一次次窥见极乐的天堂。
最后的最后,乔然终于倦极,沉沉睡去。范伦丁餍足地亲了亲他汗湿的额角,把人往怀里拢了拢,同样也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
恍惚中,范伦丁走进了一片森林,他的狮子在身边懒洋洋地跟着。
这片森林和地势崎岖危机四伏的北境森林不同,温暖明媚的天光穿过青翠的树叶洒落下来,林间鲜花盛放,碧草如丝,天地间回荡着天籁般的歌声。
范伦丁觉得眼前的景象很陌生,又隐隐有些熟悉,于是继续向森林的深处走去,直到来到一处开阔的中心地带。
那里生长着一株参天大树,无数枝条垂落下来,随着微风和歌声慢慢摇曳。
树下站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动物,它有着一双又黑又亮的眸子,浑身披覆着丝缎般细密柔软的绒毛,头上长着一对白玉似的弯角,浑身上下仿佛牵引着日月星辰的华彩一样闪闪发光。
一人一狮顿时愣在那里。
那只像羊却又比全世界所有的羊都要美丽且强大的动物似乎有点羞涩,四蹄轻轻踏着树下的青草徘徊了片刻,随即鼓起勇气穿过树枝走了出来,来到范伦丁的面前,温柔而依恋地舔了舔他的手背。
范伦丁心里涌出无尽的喜悦和感动,摸了摸它的头颈,喟叹道:“你好,欢迎回归,终于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