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能保持自己最原本的样子。
心中还是有一点点怅惘,但更多的是一切都结束了的轻松感。
一切都要结束了。
既然消息都已经传到了这儿来,那祁燕陵,该做的应该都完成得差不多了。
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为他准备的。
他不想要,自己可以替他解决后路;他想要,自然拱手相让。
来报信的人万分紧急。
钟鸣却一点也不着急。
江南的事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他吩咐下去,大家收拾好东西,回京。
即使自己不着急,表面上也要过得去。
总不能皇帝死了,丞相大人还在外面迟迟不归。
这可不是一个权臣该有的表现。
来江南两月有余。
已经有两月没见过祁燕陵了。
这段时间不知他是真的忙,还是不想给自己写信。
自己也两月有余,没有接到过他的信了。
还怪想的。
自己回去时,看到了大概不再是他以前的样子了。
不过他也不急。
等慢悠悠的回到京城,又过了快一个快月。
四个月,整个皇都的权利格局已经改天换地。
这会儿怕是有许多人都在笑自己,手眼通天的钟丞相,怎么阴沟里翻了船?
被一个小孩子耍了心机。
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几个月就被瓦解了个干干净净。
想到这些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自鸣得意的样子,钟鸣就有点想笑。
不过坐在身旁的二皇子刚死了爹,要是笑起来可能场面不太好。
他本来就不太顾及这些,于是唇角微微扬起,暴露了主人的好心情。
回来的路上祁东昀倒是不再那么小家子气,也没自己一个马车掉在队伍的最后。
反倒提出想和钟鸣一起。
不过钟鸣已经对他失望了,没答应,只在最后一天进城的时候,装个样子,跟他坐到了同一辆马车里。
虽然处理江南的事情算是有功而返,不过刚死了皇帝,也不会安排人来迎接他们。
所以当看到骑着马,守在城门口的那个人时,钟鸣愣住了。
四个月不见,祁燕陵变了许多。
他穿了一身黑衣,头发用金冠高高束起。虽然似乎已经刻意收敛,但还是隐隐透露出华贵的气息。
和住在那个小院子里,身着青衣,常年拿着书,满身书卷气的祁燕陵很不相同了。
当然或许当年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他一个人守在那里,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钟鸣的马车越来越近。
等马车在面前停了,他也翻身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