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叶河清相当有自知之明,特意把手臂一弯,折出臂膀的肌肉。他每天风雨无阻的送外卖,身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肌肉,但因为肌肤敏感,肤色怎么都晒不健康。
叶河清看着自己咧嘴笑:“霍哥,我好像一只白斩鸡,你看我像不像。”
他在霍桀面前转了两圈,霍桀举着吹风筒放下不是,不放又不是,开始还微微遮去视线,之后干脆放下,看叶河清还想转圈,霍桀拉住他,一下子觉得稍微头疼:“别转了,吹干净衣服就穿上。”
“好。”叶河清收起衣服用吹风筒吹,人坐在椅子上,弯腰收腹,不时地抬头看一下霍桀。
“霍哥,我明天就要去画画了。”
霍桀说:“这是好事。”
“我、我以后想画一幅你。”说这话时,叶河清表情特别认真。
“画我?”霍桀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椅子,“那需要我给你当模特么?”
叶河清连忙摇头:“不用不用,当模特坐几个小时不动太累了,我其实记人记得很清楚,霍哥现在让我多看会儿就好了。”
“哦——”霍桀目光深晦,靠近叶河清坐。余光顺着往下,喉结一耸,立刻偏回正方向,说话间气息轻轻喷在叶河清耳侧。
“红色挺适合你的,穿起来年轻朝气。”
叶河清把衣服捂在身上,眼睛眯得弯弯:“小照也说过同样的话。”
霍桀吃了些味,转念一想,忽然开口:“我有几件尺寸已经不适合的衣服,留着不穿以后也要清理扔掉,要不你带回去。”
叶河清心想这不适合,也跟霍桀说了。
霍桀直接带叶河清往到衣帽间,二话不说将他稍微往里推了推:“你哥都说你穿红色好看,多穿几身给他看看不好?”
说话的时候,霍桀手脚利索地从架子上取下一套红色的短袖往叶河清身上比划。他抓着衣服,指尖偶尔碰到细腻的皮肤,叶河清对这些带有心思的小动作毫不知情,更不会防备,他对霍桀基本没有什么防备心。
等霍桀看也看了,碰也碰了,叶河清依然露齿微笑,看起来有点憨,霍桀收敛心思,不忍心再欺负人。
霍桀总算‘好心’提示:“把衣服穿上。”
两人站在巨大的镜子前,叶河清举起衣服透过镜子看,才发现自己跟霍桀站的距离位置靠太近了,他抬头的一瞬间都将自己吓了一跳,误以为霍桀会从后面抱他。
叶河清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旖念倍感羞惭,他迅速转身想换到另外的位置站好,动作太快,而霍桀与他实在太过接近,短暂的触碰过后,叶河清意识到停留在额头的温热恰恰来自霍桀的下唇。
霍桀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唇微动了动,叶河清如同受了惊的兔子,手捂着额头跳到一边,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脸却变成一个红通通的番茄。
最后,他尴尬地笑着挤出一句话:“霍哥,不好意思。”露出一截白净纤长的后颈,声若蚊蝇,“让你亲到了。”
霍桀差点没失笑出声,他端着脸,伪装成一个好哥哥的样子,反过来劝慰叶河清。
霍家的大公子本来就不是纯良之辈,骨子里的桀骜恣意藏得久了,好像在外人眼底就变成那么一回事。
“霍哥,我先下去了。”叶河清背后看不到的角度,霍桀伸手在下唇轻微一碰。
太过容易被欺负的人,会激发人更想欺负他的念头。霍家大公子,已经好久没如此躁动。
那晚叶河清拎着一袋子免费的衣服回到家里,叶小照将衣服一件件翻开,问:“这些不便宜吧,霍公子给的?”
“霍哥穿不下,说反正以后也是要丢掉,不如给我拿来穿。”解释完,叶河清不安地看叶小照反应,他们没有白拿过别人的东西,叶小照在这方面对他的教育相当严格。
叶小照举着衣服比划:“躲什么,我也没说生气。”
叶小照将衣服放在叶河清身上试穿,衣服的质量很好,手感摸着不光舒适透气,看起来根本不像穿过几次的旧衣,基本聪明的人一看就看出其中门道。
至少叶小照明白了。
叶河清又重复问了一遍:“小照,你真的不生气吗?”
叶小照摇头:“换作是我,遇到你我也会送。”一顿,叶小照直直望着叶河清的狐狸眼,握起拳头挡在嘴边清了清嗓子,“小河,霍公子除了送你衣服,你们今晚还做些什么了?比如有没有难忘的事?”
“我们吃饭,还喝了点酒,先把霍哥的弟弟送回别墅,我就回来了。”
长兄如父,叶小照拐着弯盘问清楚弟弟今晚的行程,松了口气。
他的弟弟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会迎来一场恋爱。叶小照关于这方面想得挺开,人一旦生病,脑子就会止不住的乱想,往往想的事情总会比常人更加超前,心胸豁然。
他认为只要诚心对待叶河清的人,无论性别,弟弟一颗纯真的心不被辜负就好了。
叶小照舍不得叶河清把目光从自己身上移开,但也正因如此,叶河清这些年只注视着他一个,他不能让自私变成叶河清的负担,有些东西,总该为自己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