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没困扰我多久,李婷流产的消息不知怎么传到红十月耳朵里,来医院大闹了一场,拿了笔不小的赔偿费心满意足地走了。
估计没有比红十月更贪婪的女人了,我当时差点没笑出声,正愁找不到机会,她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刘洪头原本一丝丝的愧疚,瞬间被磨了个干净。
我看在眼里,顺势道:“怀孕怎么了?老刘啊,先说好,我可不是故意编排,李婷的性格你心里不清楚?她对你恨之入骨,这肚子里啊,谁知道怀得是不是你的种啊?”
“……别乱说。”
老刘虽否认,脸色渐渐阴沉。
我跟在他身后,见缝插针道:“你不觉得奇怪?李婷流产,根本没人告诉她,却这么快赶来了,简直就是掐着点来的,你说会不会是她们娘俩商量好,借别人的种敲诈你一笔?”
“是吗?”老刘应该是听进去了,不然脸也不会那么臭,像铺上一层浓重的阴霾。
“不如把她杀了。”我观察他的表情,提议道。
老刘一惊,怒喝:“蠢货!没读过书,连这点都不懂?杀人要偿命,我杀了她,自己能好过吗?”
我不像李婷,早被各式各样的男人骂习惯了,也没生气,不在意地耸耸肩:“红十月快把你老底掏空了吧。”
这句话一出口,老刘立即沉默了,看来戳到了他的心坎里。
红十月要的钱,大多是还李二蛮的赌债,李二蛮没脸没皮,见有冤大头,更肆无忌惮,有些催款电话找不到他,直接打给老刘,这种情况多了,换谁心里都不舒坦。
回到家,李婷自然而然成了他的出气筒。
要是李婷死了,红十月和李二蛮还有理由厚脸皮上门吗?
老刘表面沉默不语,实际已经动心了,他对李婷的厌弃达到了顶峰,不然不会什么都不说,眼神还那么兴奋。
我很清楚,长期家暴会激起人身体里隐藏着一部分暴虐因子。
以前窝点的老板,就喜欢拿我们这种没有反抗能力的人出气,后来次数越来越多,不说也罢。
一个想法在我脑海里产生。
“老刘,我知道,你就是怕人死了,警察找上门。”我停下脚步,在他身后以一种缓慢的声音,掺杂着刺骨的寒意,说道:“我倒有个办法,保证尸体完整地从世界上消失,只要你敢动手。”
……
说到这里,白盼蹙眉,问:“你用什么办法让警察找不到李婷尸体的?”
“说出来可能有点玄幻,我有一颗种子,以尸体作为肥料生长,一个礼拜就能花开,到时候,尸体也就被吃干净了。”余婉玥搓着手指,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听起来比较残忍了,可能也是她会报复我们的其中一个原因吧。”
“我能问一句吗。”白盼眯眼,审视地打量她:“这种子,你哪来的?”
余婉玥很坦诚,直接就说了。
……
当时我的嫖客之一,是个茅山道士。
都二十一世纪了,谁还相信鬼神之说?我只觉得有趣,他喜欢讲,就随便听听。
那茅山道士偷偷告诉我,这个卖淫窝点以前是家火葬场,火葬场早在十年前就关门了,里面出了什么事,现在基本没人知道。
我不怕听鬼故事,相反还有点好奇,便催促他讲快点。
原来十年前,火葬场出了一件怪事,一般焚化尸体之前每个家属都会签单子,所以不大会有遗漏尸体这种情况,但那几个月不知道怎么回事,经常有尸体失踪的情况发生。
最开始厂长报了警,但警察怎么也找不到,那时比现在难找多了,到处都是荒郊野岭,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正好火葬场的副厂长是那茅山道士父亲的朋友的叔叔,搭了点关系,经过介绍,请他过来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
十年前嘛,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本事不到位,空有一腔热血,那茅山道士装作新来的员工混入其中,围着厂外厂内走了几圈,也没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
仔细观察了几天,觉得很多烧尸体的老员工都比较麻木,对待工作也不热情,就一个年轻小哥挺认真,核对资料时不像其他人匆匆扫一眼,确认伤口,脸部特征的时候会核对好几遍。
两人聊上几句,很快熟络起来,偶尔约着一起吃饭。
结果奇怪的事又发生了,这个烧尸体的小哥,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要赶在晚上八点回去,风雨无阻。
一次两次倒还好,次数多了难免让人起疑。
白天回厂里一问,原来这哥们晚上从来不值班,即使别人有事找他帮忙,也被婉言谢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