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长生干脆凑近荆白玉耳畔,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甚……”
荆白玉蓦地翻身而起,顿时不敢再壁咚着厉长生,脸颊有些不可抑制的泛红,道:“你这人如此轻佻孟浪!竟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忒也……忒也……下流!”
厉长生坐在地上,仰头瞧着荆白玉,只觉自己着实无辜,道:“太子叫我说的,我才说的。我本不想说,还不是太子……”
“闭嘴!”荆白玉红着脸,随着厉长生每一个字,大有愈来愈红的趋势。
他当下一声呵斥,道:“本太子才不听你那些污秽言论,本太子还有好事,走了!”
厉长生无奈的摇了摇头,瞧着荆白玉落荒而逃的背影,果然长大了,也还是像只兔子一般。
荆白玉转身快走,差点忘了灵雨,咳嗽一声,一本正经的道:“灵雨,有什么事儿吗?”
灵雨有些个微妙的尴尬,道:“是……是皇后娘娘那面……”
“皇后?”荆白玉皱眉,道:“皇后怎么了?”
灵雨说道:“不知道为何,皇后娘娘着人前来,说是给太子殿下做了件新衣裳,叫太子身边新来的期门郎世子厉长生前去取来。”
“叫厉长生去取?”荆白玉一听,方才脸上赧然的绯红已然退去,冷笑了一声,道:“韩忠德何在?”
“婢子不知。”灵雨道:“未曾看到。”
“定然是在皇后跟前告状呢。”荆白玉笃定的说道。
灵雨问道:“那这事儿……”
荆白玉道:“无需叫厉长生去取,就说厉长生在本太子跟前侍候,脱不开身。本太子叫期门掌韩忠德去代劳了。”
“是,婢子这就去。”灵雨赶忙答应。
灵雨说罢了一行礼,转身便要离开。
“灵雨等等……”
荆白玉忽然开口叫住灵雨。
灵雨纳罕的转头,道:“太子殿下请吩咐。”
“那个……”荆白玉面上期期艾艾,竟是说话有些吞吐,道:“我和厉长生刚才……”
“刚才……”灵雨一听,登时又红了脸,不敢抬头。
荆白玉赶忙说:“什么都没干!真的!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才不是那种干系。”
“婢子……婢子知道,婢子告退。”
灵雨红着脸垂着头,着急忙慌的便走了。
“太子殿下,怕是未有听过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事。”
一个声音在背后突然开口。
荆白玉吓了一跳,回头一瞧是厉长生,心中更是吓得一突。
荆白玉慌张的瞪了一眼厉长生,说了句“无聊”,随即转身便走,又似兔子一般逃了。
厉长生一阵好笑,看来荆白玉这孩子的面皮,还是过于薄了一些,这样便扛不住了?
厉长生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心里寻思着,倒是寻到了荆白玉的短处。若是荆白玉日后再抓着自己当沙包,便只需几句话,定然叫荆白玉落荒而逃,不敢找自己的麻烦。
“嘶——”
厉长生低声说道:“这小孩,下手可真够重的。”
厉长生从小教场往回走,才出了教场不远,就瞧见个熟人,十年时间,愣是丝毫未变。
喻青崖正蹲在小路边上,手里捧着个镜质镜鉴,仔仔细细的照看着自己眼角的地方。
“好像……”
“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