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不像表面看起来这般顺利……
荆白玉惊讶的看了一眼前面的郎中令,随即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什么。
眼下不好叫郎中令听到他们窃窃私语,所以荆白玉没有再询问,他心中是相信厉长生的,不论厉长生说什么。
一行人行至宫中,郎中令叫人给他们安排了下榻的宫殿,引着他们进入休息。
荆白玉借口身子疲倦,那郎中令很知趣儿的立刻退了下去,很快的,大殿之内便只剩下荆白玉与厉长生两个人。
荆白玉谨慎的往门口去探看了一番,随即走回来,低声道:“那郎中令好像走了。”
厉长生点点头,道:“郎中令仿佛有些个问题,请太子多加小心。”
“这郎中令会有什么问题?”荆白玉觉得好奇。
厉长生一时说不好,但仔细一寻思,这郎中令从出现开始,便处处都是疑问。
厉长生说道:“眼下不好定论,但郎中令这人的确古怪。太子殿下不妨多想一想。”
郎中令说叛贼上柱国因着惧怕离缨,所以已然逃跑。首先这一点就着实让人奇怪不已。
上柱国在都城屯兵不少,城内粮食充足,他又严严实实的把握了整个朝政,将不服管教之人全部踢剔除干净。
如此一来……
上柱国为何会不战而逃?
厉长生说道:“若是上柱国与我们顽抗到底,这都城百姓的粮食无法保证,可皇宫之内的粮食,决计足以吃个一年半载,十分充足,上柱国却偏偏选择这个时候逃跑。”
“是啊……”荆白玉点了点头,道:“按照你的意思……那上柱国可能与郎中令是一伙的。”
上柱国联合郎中令,一个假装逃跑,一个假装开门迎接。
到时候只要略施小计,便可将他们的军队围困在都城之内,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上柱国杀了郎中令一家子人,郎中令又怎么可能与上柱国是一伙的呢?”荆白玉有些个寻思不通。
厉长生笑了一声,道:“太子殿下,不只是天家无亲情可言,其实位高权重者,很多都是这般。”
厉长生这般一说,荆白玉心中突然再了然不过。
严家乃是离国贵族,不论是郎中令的父亲还是兄长,都比他官职高上许多。而且谁说一家人便是一个派系?他们本来支持的党派便不一样。
厉长生幽幽的道:“这郎中令死了父亲和兄长,恐怕现在在严家,他已变成了说话最为有分量之人。这么看来,他的确应该感谢上柱国。”
“说的有理。”荆白玉点点头,说:“这若是陷阱,可怎么是好。”
“稍安勿躁。”厉长生微笑着说:“他们敢开门请我们进来,我们无有不进来的道理。眼下都城已然被我们占据,太子切不可让士兵松懈警惕,绝不可给敌人可趁之机。”
“好。”荆白玉道:“他们拱手让出的大肥肉,就让他们后悔去罢。”
“正是这个道理。”厉长生道。
大部队入了都城,顺利的仿佛在做白日梦。离国已经许久未有国君,如今二皇子英雄归来,自然被大臣们信服,大臣们提议,不日便要举行登基大典。
这登基虽然急迫,却不可太过匆忙简陋,自然要选好日子,就定在五日之后。
眼看着离缨便要成为离国的君主,为了感谢荆国与姜国的援助,离缨特意在今儿个晚上,准备了一场庆功宴。
当然筵席上不只是喝酒吃肉,离缨还会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意,与荆国和姜国结下盟约,许诺日后以最优厚的价格,将盐和铜卖给荆国与姜国。
这是小太子荆白玉第一次在旁的国家出席筵席,所以自然要仔细一些个才行。
荆白玉试了几件衣裳,站在镜鉴跟前照来照去的,挺胸抬头说道:“厉长生,你快来看看,本太子可英武俊朗?”
“我瞧这件就不错,再加个披风如何?”
“厉长生?”
“人去哪里了?”
荆白玉总听不到厉长生的回答,转头一瞧,发现厉长生并不在房间之内,怪不得叫他也不答应。
荆白玉纳罕的走出去,四处寻找着道:“厉长生?又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