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吓着她了!”小太子荆白玉小大人似的走过来,仰头看着那高大男子,道:“你把她放下来,我来哄她。”
荆白玉说着还招招手,示意催促。
高大男子瞧荆白玉也不过半大孩子,似乎对他无有多少防备,便矮身将怀中女娃放在地上。
女娃哭得浑身发软,站在地上直晃悠。
荆白玉上前伸手扶住她,道:“莫哭,你瞧这是什么?这可是我的宝贝,借你摸上一摸,顽上一顽。摸过了顽过了便不要哭了,可好?”
小姑娘听到荆白玉的话,见他也是个不大孩子,倒是不怎么怕了,再仔细一瞧他怀中之物,瞬间脸上挂满泪珠,却已然忘了哭闹,道:“兔……兔子?”
荆白玉颇为自豪,道:“便是兔子,这叫兔子顽偶。”
“顽偶?”小姑娘迷茫的道:“小哥哥,顽偶是什么?”
“就是……”荆白玉也说不清道不明,这还是厉长生告诉他的,一时解释不懂。
荆白玉干脆道:“好顽就是了,你可想摸摸?摸了便告诉我,你家住哪里,父母在哪里可好?”
“好!”
小姑娘两眼放光的瞧着兔子顽偶,用力的点了点头。
荆白玉大度的将兔子顽偶往前一递,小姑娘赶忙双手去接,爱惜的轻轻试探着摸了一摸。
“呀!毛茸茸的,好好摸呀!”
“呀!”
这第一声乃是小姑娘欢喜的惊叹,这第二声比第一声更高八度,却不是小姑娘发出,惊叫的乃是小太子。
荆白玉顿时欲言又止,又是后悔又是扼腕。
就瞧那小姑娘手上还蹭着眼泪,这么一抱兔子顽偶,兔子顽偶的白毛毛湿了一撮……
荆白玉何等爱惜兔子顽偶,如今见了当真是心疼到不行,肠子都已然毁青。
“怎么了小哥哥?”
小姑娘不解的瞧着他,那大眼睛里都是淳朴之气。
“没……”
“没什么……”
荆白玉打肿脸充胖子,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硬着头皮干笑。
旁边倒是有人真笑一声,不是厉长生那看热闹的还能是谁?
厉长生眼瞧着荆白玉又是心疼又是委屈的模样,着实好笑的紧,低声道:“不过摸摸而已,做什么这般紧张,她又不会吃了你的兔子。”
荆白玉哼哼唧唧一阵,心里思忖着,不行,下次决不能将兔子顽偶借予旁人,这是最后一次!
小姑娘被荆白玉三两下哄好,兔子顽偶功不可没。小姑娘就是城中一商户家女儿,正巧顺路,大家伙便将人带上,到了地方将人送回家中,好事做到底。
那高大男子见他们不似坏人,也放心了一些。正欲拱手说话,却有个小厮急匆匆赶来。
“公子公子!您在这儿啊,快随小人回去罢!府上已然顶不住了!”
小厮火急火燎,那高大男子看起来并不想回去,却也无有办法,只好一拱手,对厉长生他们道:“诸位后会有期。”
说罢了便与小厮一道离开,风驰电掣,走到颇为匆忙。
荆白玉他们也还有要事,路上耽搁了片刻,如今送完了小姑娘,也该去窦将军府上拜访。
他们还未瞧见窦将军府邸,倒是先听到鼎沸的人声。
“这乃是我家老爷送予窦将军的挚敬之礼。”
“我家老爷亲自登门造访,窦将军可在?”
“我家少爷设下筵席,还请窦将军赏脸一去!”
“哇,这么多人?”荆白玉傻了眼,仰着头,一时只看到人山人海,愣是毫无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