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容玉已经白着脸,摇摇欲坠,陆矶正为自己的演技洋洋得意,穆恒冷冷看了他一眼,忽然开口:“让王爷签字。”
“啊?”
陆矶吓了一跳,为什么!
是他的演技不够服众,感情不够真切,还是穆恒知道他一直在扯谎了?!为什么他还是要去守陵!
穆恒满面寒霜,眸光如利刃,似要把陆矶身上扎穿:“王爷若是扯谎,自然要签字,王爷说的若是真的……”
他声音蓦然一沉:“却是不知微臣平生最恨的,便是王爷这种三心二意,屡次背弃诺言之人,既已能屡次反水,又何必谈深情!”
“还愣着作甚?”
“是!”侍卫应声而上,按着陆矶就要去画押,就在这时,楼下忽然一阵骚乱,乒乒乓乓的倒地声不绝于耳。
穆恒眉头一蹙,一句话未出口,一声哀嚎骤然响起:“大人,大人,不好了!”
楼梯处忽然扑出一个熟悉的人影,领着陆矶上楼的管事狼狈摔倒在地,向前爬了两步。
“大人!有、有人闹事!”
“何人?”穆恒语气阴沉。
那管事正要回答,忽然惨叫一声,一双白色绣云纹的锦靴踩在他左手上,狠狠一碾,就像脚下踩的不过就是几根萝卜条。
管事的满头冷汗,叫了两声,头一歪,晕过去了。
姬容玉咬牙切齿,最先叫出来人的名字:“沈知微!谁给你的胆子来魏王府闹事!”
沈知微一身白衣不染尘,只发髻微乱,抬手丢地上一个鼻青脸肿的家丁,眼睛一扫,盯住了陆矶:“你果然在这儿。”
他往前买了一步,怔愣的侍卫们顿时反应过来,纷纷抽出刀来严阵以待,却没有敢贸然上前的。
陆矶目瞪口呆,看着沈知微,揉了揉眼,再揉了揉眼,满心不可思议:“沈知微?你怎么在这儿?!”
他看了看沈知微空空的手,抽了抽嘴角,这家伙不是体弱多病吗,这是开什么挂了,一路打过来的?这什么情况?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