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矶只能点头,太后拍了拍他的手,让他出宫了。
竺之磐正在宫门外打转,一见陆矶出来连忙迎上来:“怎么样……”
陆矶摇了摇头,竺之磐神色颓然:“这回你不能像上次一样了,否则没有嫌疑也要被人拿来做文章……怀瑾肯定不会做这种事,到底是谁陷害他?”
陆矶眯起眼,忽然道:“周明旭在哪?”
竺之磐愣了愣:“好像是生了急病,突然告了假……”
陆矶冷笑:“告假?”
破旧的木门猛地被人踹开,阳光射入,灰尘起舞。
竺之磐呛咳两声,挥着袖子:“他就住这种地方?这不对啊,都说户部油水足,他钱都去哪了?再清贫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陆矶皱眉,四处打量起来。他二人站的是一间待客用的堂屋,左右还开了两扇门,拿蓝布遮挡,一间杂储,一间卧房,俱都空无一人。
“难不成找错了?”陆矶怀疑。
“不,应该是刚走没多久。”竺之磐站在桌子旁边,伸开掌心给陆矶看了看,“桌子上没有灰尘,这里之前肯定有人住。”
他又拿起桌子上倒扣的粗瓷杯,放到鼻边嗅了嗅:“还有药味……天冬……黄芪……确实是治咳喘的方子,是这里没错。”
“这里像是已经被人搜过一遍,干净的很,恐怕查不出什么。”竺之磐在屋中转了转,皱起眉毛。
陆矶转身出门,屋外是个不大的院子,垦出一片地,却没有种菜,显得光秃秃的。屋角搭了个小瓦房,门框皆被熏得漆黑,却是个逼仄的小厨房。
陆矶低着头侧身挤进了门中,小厨房里漆黑一片,只一面墙上开出一个拳头大小的气孔透出些光亮,墙上挂了些铁铲锅勺,最里头一个用泥糊成的灶台,皆落了一层灰。
竺之磐一无所获地从屋里走了出来,在厨房外站定:“如果真像陆大人你说的,是右相所为,他既将脏水泼给了旁人,定然已将会威胁到他的证据毁了个干净,周明旭此时要么已经死了,就算没有死,穆相也定然会暗中找到他把人除掉……”
陆矶若有所思,视线在狭小的厨房里逡巡,竺之磐忍不住道:“陆大人,你呆在里头做什么,当心衣上蹭的全是灰。”
陆矶却总觉得有些不对:“你来看,这里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可屋里却十分干净,是不是很奇怪?”
竺之磐“咦”了声,探进一个脑袋,摸了摸墙上锅铲的土:“的确,这里应该是许久不曾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