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作甚?”
“是!”侍卫应声而上,按着陆矶就要去画押,就在这时,楼下忽然一阵骚乱,乒乒乓乓的倒地声不绝于耳。
穆恒眉头一蹙,一句话未出口,一声哀嚎骤然响起:“大人,大人,不好了!”
楼梯处忽然扑出一个熟悉的人影,领着陆矶上楼的管事狼狈摔倒在地,向前爬了两步。
“大人!有、有人闹事!”
“何人?”穆恒语气阴沉。
那管事正要回答,忽然惨叫一声,一双白色绣云纹的锦靴踩在他左手上,狠狠一碾,就像脚下踩的不过就是几根萝卜条。
管事的满头冷汗,叫了两声,头一歪,晕过去了。
姬容玉咬牙切齿,最先叫出来人的名字:“沈知微!谁给你的胆子来魏王府闹事!”
沈知微一身白衣不染尘,只发髻微乱,抬手丢地上一个鼻青脸肿的家丁,眼睛一扫,盯住了陆矶:“你果然在这儿。”
他往前买了一步,怔愣的侍卫们顿时反应过来,纷纷抽出刀来严阵以待,却没有敢贸然上前的。
陆矶目瞪口呆,看着沈知微,揉了揉眼,再揉了揉眼,满心不可思议:“沈知微?你怎么在这儿?!”
他看了看沈知微空空的手,抽了抽嘴角,这家伙不是体弱多病吗,这是开什么挂了,一路打过来的?这什么情况?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
沈知微像是有些难受,揉了揉额角,微微蹙眉:“头疼……”语罢往前迈了一步,侍卫们顿时要挺刀冲上去。
“慢着。”穆恒却忽然沉声开口,“都退下,秦国公沈大人都认不出来么,谁给你们的胆子对沈大人动武?”
侍卫们面面相觑,片刻收手退回穆恒身后,只有押着陆矶的侍卫还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沈知微看了他一眼,举步靠近,侍卫咽了口唾沫,低着头退了回去,换成陆矶满头雾水地看着他。
离得近了,沈知微身上清冽的酒香弥散开来,陆矶这才发现,沈知微虽然外表无异,眼神却有些朦胧,一看就是醉的狠了。
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想这得是喝了多少啊,才能狂妄到不要命一般就冲进了魏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