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伯母当年真的对阮棠的母亲下了手吗?”但作为旁观者的沈墨之却觉得不寒而栗,这两个人简直三观扭曲得可以。
若是,夏如芝真把唐韵,阮月害成了那样,阮棠想要报复也是无可厚非的不是吗?
阮卓旭当即缄默。
“当……当年的事,我怎么会知道,但我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呢?肯定是阮棠太恨我们了,才口不择言污蔑我妈的。”阮惜却还苍白着一张脸,强词夺理地为夏如芝辩驳。
他一副必定如此的模样。
但沈墨之听他说谎说多了,又听说阮棠直接把人带走扭送到了公安局,这件事若是假的,阮棠又怎会如此理直气壮,直接把夏如芝交给警方呢?阮棠可不是个傻子。
说谎的也只能是阮惜母子了。
思及至此,他虽然不打算改变和阮惜结婚的决定,但对阮卓旭阮惜兄弟的态度,不自觉间又是冷淡了几分。
……
阮棠把一切事情处理好,方才回了家。才一进家门,正在做复健的阮阳便是拄着拐杖急急跑了出来:“小棠,夏如芝的事情都是真的,当年真是她对妈还有妹妹下得手?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就自己跑去解决了呢?”
阮阳苏醒康复的事虽然他们兄弟一致达成了共识,暂时对外界秘而不宣。但作为曾在军部带领军团,深受高层器重的帝国最年轻少将,阮阳虽然昏迷多年,却还是有不少自己的人脉的。
曾经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对他忠心耿耿的属下,都已是身居高位……阮阳一和他们联系上,他们立刻惊喜万分,虽然遵照阮阳的意思对他已醒的事情保密,但却也给阮阳传达了不少的消息和时事的。
像阮棠大闹了阮家,把夏如芝扭送公安局的事,作为阮阳的手和眼,他们第一时间就是告诉了他。
“没什么好说的,事情现在已经尘埃落定了。我只要走一趟把那个女人送进监狱就好,用不着大哥费神,我自己能够解决。”阮棠知道阮阳对他的关心,当即一笑:“大哥还是在家里好好复健,争取早日彻底康复吧。”
他虽然是个oga,但却不是需要人保护的菟丝花。
这些事情他自己也能做。
阮阳看着过去家中最受宠爱被所有人保护的小弟弟,在不知不觉中就是长成了这幅无坚不摧,无所不能的样子,中间不知受了多少苦难,顿时心疼得无以复加:“小棠,是大哥对不起你……”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觉得我现在很好。所以,你只要安心养病,把一切交给我就好。”阮棠满不在乎的笑道。
过去的伤痛在仇人付出代价以后,他就会忘记,眼下他更加在意和注重的是当下。
阮阳看着这个弟弟心中沉痛得无以复加,在心下发誓,自己以后一定要对他更好一下,加倍的补偿阮棠才行。
“对了,大哥,今天我大闹了阮家,你应该不会怪我吧?”阮棠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是问道。
他知道,他变成了现在这样,对他报以了美好期许的家人必然是不乐见的。
但他就算变成了这样,却也还想得到家人的支持和肯定……
“怪你,我怪你什么?”阮阳讶异地看向阮棠,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阮棠当即道:“毕竟,我没有顾全大局,对阮家对阮鸣……”
和自己不一样,阮棠觉得自己这个为阮家为阮鸣鞠躬尽瘁的大哥,应该对阮家对阮鸣这个父亲还有感情的,自己闹得难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辱骂阮鸣,在外人眼里完全一副不孝不悌的模样,阮棠害怕阮阳不能理解自己。
阮阳听他提起阮鸣和阮家,却是眸光微暗,语气坚决的给予了阮棠夸奖:“做得好,你把大哥想做的都已经做了……他早就没有资格做我们的父亲了。”
阮阳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出生时阮鸣还没有发达,他算是阮鸣一手带大的,阮鸣对他也是寄予厚望,父子之间的感情一度很好,是阮鸣后面所有孩子都及不上的,阮阳曾一度非常孺慕和亲近这位父亲,觉得他除了有些大男子主义外还算得上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但这一切,在阮鸣发达以后就全都变了——
早在阮鸣出轨公开包养情人开始,阮阳心中就对这位父亲产生了芥蒂,他私下曾不止一次劝说唐韵离婚,但唐韵却饱受传统思想洗脑不肯离婚,非要苦苦维持破碎的家庭,还生下了阮棠。
阮阳眼见自己改变不了母亲,又对这样的家庭关系无望,遂常驻军队,除非必要,不怎么愿意回家了。
既然母亲不肯离婚,他是想着用自己的功勋为母亲换来尊严和体面,让母亲活得更好一点的。
但不想,却事与愿违,徒生变故——
而现在时隔多年醒来,听着阮鸣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就算他们之间曾经的父子情谊再深厚,阮阳也只剩下了仇恨和恶心了。
“只要大哥愿意支持我就好。”阮棠听到阮阳明确愿意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消息,顿时长抒了一口气,松下了压在自己心口的一块大石。
就连自己今天去打苍蝇,被苍蝇恶心到时的郁结,也消失殆尽了。
阮阳当即许诺:“不管你想做什么,大哥都会站在你这一边支持你的。只要你需要。”
他亏欠这个弟弟的,实在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