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晕针啊!”男孩撕心裂肺的哭喊。
“你再不打,我可走了啊。身高体重视力还没测呢,等你好了,到时候过去又是老长的队伍。”殷明麓冷酷无情地道,从板凳上站起,似乎抬腿就要走。
“哎,等我!”害怕被好友丢下,郑江宁果然很快就妥协了,眼一闭,心一横,结束了这场“酷刑”,走的时候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走路都是飘的,这副模样更是惹来少年好一番嘲笑。
见自己胳膊不出血了,少年四下看了看,寻找那种医疗专用垃圾桶,想把手中的棉签丢了,这时候,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同学,废弃物交给我吧。”
少年抬头一看,此人个头高瘦,戴着一副眼镜,脸戴大口罩,胸前挂着志愿者牌子,正朝他伸出一只戴手套的手。
以为对方是好心帮自己,少年便没多想,把棉签放进来人的手中,道了声谢后,带着同伴扬长而去。
留下那个志愿者,持着那根染血棉签,眼神闪烁不定,再想到自己收集的父母头发,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一个什么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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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医院的结果出来后,手持着报告,姜明尧好一阵头晕目眩,只有勉强扶着墙根才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心头却有一股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之感。
接下来的日子,姜氏夫妇发现自家儿子沉寂了许多,模样看着更加老成稳重,但却冷言寡语,常常一个人在房间待着,直到几个小时过去。
夫妇俩忧心忡忡,但只以为儿子在为毕业出国的事宜忙碌,怕扰了对方思绪,于是不敢多劝,只能在具体行动上多关怀。
这一日午饭,孔静华给儿子夹了一块肉,心疼道:“儿子,你这几天做什么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多吃点肉,你瞧你最近都瘦了。”
“是啊,身体要紧,年轻人要少熬夜。”姜石也给长子拨了几道菜,然后又给妻子夹了一些。
无视面前碗里的小山,面对父母的殷切关心,姜明尧嘴巴张张合合,有无数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下了决心,沉声道:“爸妈,我不出国了。”
“怎、怎么了,儿子?”孔静华愕然道,“你不是早计划好了吗,怎么事到临头想法又变了?”
姜石也是惊讶,转念一想,皱眉道:“你是不是当心费用的问题?你放心,就算你申请不到奖学金,爸妈砸锅卖铁也要供你出国深造。”更何况,他们家也没到砸锅卖铁的份上。
“不是这个原因......”姜明尧缓缓地闭了闭眼,不敢说出真相,只好道:“之前我们不是设计了一款游戏吗?殷氏看中我和同学的能力,抛来了橄榄枝,高薪聘请我们毕业后进团队工作,我、我答应了,我已经投了简历,明天就去殷氏面试。”
其实并没有的事,殷氏是抛来了橄榄枝不差,但却是对留洋深造回来后的他。他现在不过一个除了母校文凭之外毫无资本的大四学子,一没有研究生背景,二没有深造的资历,应聘大公司根本毫无优势。
在浩如烟海的投职简历中,很有可能第一轮面试就被刷下来。但他想进到那孩子的公司,近距离守护那个孩子罢了,哪怕是从基层做起。
“殷氏?”孔静华愣了愣,一时间忘了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