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他又嘀咕了一句:“这他妈不是脑子有坑吗……”
三哥听到他的话,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正想说点什么,视线范围内走进两道窈窕的身影,他将嘴里的烟头往旁边树脚下一呸,扬了扬下巴:
“肥羊来了。”
……
被“鞋拔子脸”说成脑子有坑的两位不是别人,正是沈棠和她的朋友,钱熹。
钱熹正单肩挎着限量的Gucci包,戴着黑钻耳环,俨然一幅刚参加完‘比谁有钱’赛场上下来的模样,浑身上下除了脸上半块遮了等于没遮、假装路人不识我的口罩,哪儿也看不出她低调。
她旁边的沈棠穿得简单些,黑白格子衬衫加牛仔裤,还有一双限量的休闲鞋,同款的黑口罩戴着,却依然能让人惊鸿一瞥中,从她姣好的身形挪到她的脸,再从她上半张脸中大略判断出她的祸水程度。
仅凭露在外头的一双眼睛就勾人得很。
眼眸天生便不笑自弯,下眼睑的卧蚕加深了她这双眼的放电效果,再有根根分明的长眼睫,迎着光时不论看向谁,都生出一股朦胧的情意来,哪怕是癞□□见了也准以为她心仪自己。
一个刚买完煎豆腐的男人回头跟她的视线对上,差点一脚跨进旁边的垃圾篓里。
在老板“哎哎”的提醒声里,钱熹嗤笑一声,继续跟沈棠说道:
“谁知道那家黑店添加了什么效果恐怖的化学成分,什么‘七天还你年轻貌美’,我看是七天给你大变活人才对,我跟你说,上上个月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还不长这样的,结果之后的一周,再到现在,我的天哪估计她亲妈都不认识这闺女……”
她正在跟沈棠抱怨着同公司跟她地位相当的另一个艺人夏雨,怀疑对方最近整形了,打听到医院之后又感觉像是黑诊所。
届时晚风忽然猛地一摆尾,换了个方向,将不远处烧烤摊的油烟往街的这边吹来,免费往给行人的衣服熏成孜然味。
沈棠和钱熹恰好被这烧炭的烟味糊了一脸。
沈棠这回的眼睛是真迷离了,和钱熹挽在一块儿的右手手勾了勾,拉着人往旁边闪躲,口罩下声音有些模糊:
“她进黑诊所,和你大晚上拉着我要来尝地沟油,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钱熹被她问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只能梗着脖子硬答一句:“我不管,上部戏的周导让我减肥,减得我胸都凹下去俩罩杯,今晚小赵好不容易有事回家,我就是要出来吃高油高脂的东西!”
沈棠听到她的话,视线忍不住跟着下移,半晌后同情地抬起眼,妥协道:
“行吧,咱努努力再养回来。”
远处传来摩托车的发动声,然而被各个摊位上的烧烤‘滋啦’声一挡,并未引起谁的注意力。
“鞋拔子脸”站起来之后像是一根瘦高的竹竿,大号的摩托车头盔往脑袋上一扣,仿佛牙签上戳了个巨大的肉丸,跟前面变身葫芦的三哥某种程度上很是有搭档相。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两人往摩托上大马金刀地一跨,背后那个闷闷地问道:
“三哥,她俩戴着口罩呢,会不会是明星出门啊?听说这年头的明星粉丝可恐怖了,回头给咱俩人-肉出来一顿打怎么办?”
三哥回身,一巴掌拍在他的头盔上,闷声斥道:
“你他妈当头盔是保鲜膜啊?你娘都认不出来你,还人-肉。”
说完他回过身,拧了拧摩托把手,视线隔着头盔看了看不远处从路边走过的两人,等到她们快要走到街口时,引擎早已发动的摩托如同脱缰野狗一般蹿了出去。
……
沈棠挽着钱熹的左手,自个儿的右手里还顺带握着手机,钱熹不好把包硌在两人之间,便换了右肩背着,手中还捧着一份烤冷面。
嘴巴却没停,仍然揪着对手夏雨的事情说个不停:
“那个医院整的是会员制,听说里头的东西都不外售,就连美容产品都得去现场体验,个小破诊所还挺能装逼,我还是找另一个朋友要来的会员资格。”
“今天下午去的时候,被前台安利了半天,不过我趁着做皮肤检测的时候,偷偷顺走一颗说是三天出效果的美容胶囊来着,我倒要看看它里头用的什么神仙成分。”
沈棠挽着她的手抬了抬,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等等,这位前戏同学,你刚说了什么?”
顺走?
钱熹心虚地清了清嗓子,知道这事儿不光彩,但是又实在想看对手摔个跟头,半晌后嗫嚅地说道:
“要是有用的话我改天去双倍买他们东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