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若飞不自在地甩开她:“认真点!”
度珍宝:“我是认真的。如果我要留在新世界,把你拐走就够了,干嘛还要加上丘姐姐?”
丘杉讽刺她道:“我不重要。”
“确实。”度珍宝微笑。
度若飞说:“我也不重要。我没用了你就扔开,一句话也不说地离开中辞。”
丘杉幸灾乐祸地笑。
度珍宝脸皮坚固,充耳不闻,接上自己的话:“但我不是平白无故送人去死的坏蛋啊。度若飞,不要害怕。”
度若飞奇怪:“我怕什么?怕死吗?”
“怕对我心软。”度珍宝说。
几秒钟后,丘杉打断了她们的对视:“没人觉得司机下车太久了吗?”
司机水喝得太少有点上火,尿路不通畅,解决完问题就回来了,没有如她们所想遭到游荡丧尸的攻击。他回到车上说道:“应该少说话啊,减少水分流失。”
度珍宝从善如流地闭上嘴巴。
她现在很少对度若飞说谎。说出真话,哪怕让度若飞生气也没关系,生气好过平静。只要度若飞的心里不能平静,就对她一直断不了感情。让度若飞心软,再心软,软得会原谅她做的一切事,到那时候度若飞就是她的了。
断绝关系不能从根本上打击到度珍宝。她失去了关系,就要用别的东西来补偿。
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前面的路,度珍宝的心脏是勃勃跳动的,昭显掠夺的野蛮欲望,她的心情和外面的春天一样,轻盈又温和。
赤道以北,越往北走,气温总是越低的。
很多情况使得这条常识不作数,地理环境特殊、冷暖空气闹腾、人类活动导致气候异常等等。现在人类活动减少到了极限,病毒污染了人类的身体却不会污染环境,不管怎么说,影响气候的因素少了一个。
戎矶山脉在西北方,当他们从挡风玻璃能看到山的时候,气温确实比他们在黑山基地的时候要低一点。
度若飞的个人气压随着温度一同降低。
还没退役的时候,大赛之前她也会紧张,那种紧张令她的头脑更专注,身体也会自动做好准备,那是健康的有利的紧张。现在她将面对的不是一场比赛的胜负,是生与死,她承载的也不是荣誉,而是正义。
于是,她的紧张超标了。
车里的人都能感觉到她的变化。已经到了总部的地盘,司机心态放松了些,把她当新兵蛋子一样敲打:“来了总部,踏踏实实做事,总有出人头地的一天。你比很多人幸运了知道吗?不少人还在分部混,混到头也没什么大出息。”
度若飞心道:就你那看见丧尸秒怂的模样,人家应该比你出息大。
度珍宝回头笑道:“我罩着你。”
度若飞没好气:“谢了。”
司机不失时机再拍一记马屁:“别小看我们付队长,人有大本事、大造化!现在打好关系,将来受益无穷啊!”
这趟薄雪声没回来,向上级作报告的变成了度珍宝,各人表现怎么样就看度珍宝一张嘴怎么说。
投桃报李,度珍宝谦虚道:“哪里呀,我只是暂代队长,超额完成任务都是靠团队协作,我没出什么力气。如果我个人有什么功劳的话,那也是因为大家让着我,愿意帮我。”
度若飞腹诽:说话一套一套的都哪学的?新世界果然不教好东西。
丘杉:“耳朵疼。”
司机和度珍宝都不说话了,保护珍稀物种。
度若飞:看看!连丘杉都忍不了!
沿着新世界开辟的山路,车辆驶进戎矶山脉。
薄雪声不肯交代她与总部联络的方法,湖际基地的人还算好心,将薄雪声小队(现为付宝小队)的额外收获告知总部。
刚刚进入山里,就有实验总部的车等待接走丘杉。其他人并不知道这些人来自实验总部,度珍宝下车与他们说话:“只是带走她吗?那边有没有别的指示?”
对方道:“是的,我们的任务是带走这名半感染者。”
“知道了。”度珍宝由着他们带走丘杉,回到车上,“继续走。”
度若飞扭头看到那辆载着丘杉的车开往另一个方向,又回过头来,一语不发,心跳又快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