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衡想了想,觉得那把轮椅实在是太影响砚总发挥了。
这时候同样在刷混剪的费铮发来消息:【俞衡,能不能帮我问问何砚之,他用的什么脱毛膏,给我安利一下呗?】
俞衡莫名其妙地回了一个“?”。
费铮:【脱毛膏,快,你懂】
俞衡:【虽然但是,我并没看见他用过】
费铮:【??不用脱毛膏怎么做到看不出毛的】
俞衡:【我不知道啊,他家里好像没有这种东西,我住了俩月也没看见过】
费铮震惊了:【除了腿,别的地方也没有?】
俞衡想了想:【那里有点吧,不过不多】
费铮:【胳肢窝也没有?】
俞衡:【我没注意,我现在给你看看】
这时候周子臣插话进来:【开屏??这是什么话题??】
另外两个完全不理他,俞衡走到卧室,见某人又睡了,便直接抬起他胳膊观察:【有两根,不过不太明显】
何砚之睡觉没穿睡衣,身上就一背心,被他把胳膊拽出被子,顿时感觉冷,不禁眉头一皱醒了过来。
他一把拽掉耳机,抽回胳膊,满脸惊恐地看着俞衡:“你有病啊?”
“我没病,我舍友问你平常用什么脱毛膏,我跟他说你不用,他不信,非要我证明给他看,”俞衡一耸肩,顺手把手机递给他,“要不你自己跟他解释?”
何砚之看了眼聊天记录,了解了来龙去脉,顿时嘴角直抽抽,他噼里啪啦打了一通字:【@费铮老子天生的,你有意见吗?有意见也给我憋着】
费铮受到了惊吓:【本人??】
何砚之心里气得要命,心说这什么舍友,趁他睡觉观察他身上哪里有毛?
正在这时,他忽然听见俞衡说:“真是奇怪,你说你既然体毛不发达,为什么头发还这么多?是数量守恒定律,该有的地方没有,都长到脑袋上去了?”
何砚之:“……”
这世界不能好了。
他咬牙切齿,又用俞衡的号在群里发:【@费铮我告诉你一个方法,你烧上一壶开水,想脱哪里的毛,就把开水倒在哪里,一定要刚开的,倒上一次,保你再无后顾之忧】
【怎么样,不花一分钱,还一劳永逸,这个脱毛方法你喜欢吗/微笑】
费铮:【乱哭.jpg】
俞衡在旁边忍笑,心说砚总起床气还真是够大的。
平常怎么欺负都行,但坚决不能打扰他睡觉。
何砚之把手机还回去,想再睡也睡不着了,俞衡坐下来帮他活动脚腕,赶紧把这话题揭过去,问他:“等开春了,我带你出去散散步,晒晒太阳怎么样?”
何砚之还是十分不爽,阴阳怪气地说:“怎么出去,拿猫包装着我?”
俞衡:“你不是有轮椅吗?”
“不去,”何砚之果断拒绝,“我出去丢人现眼?而且这小区里指不定有认识我的,我一出去晃悠,不是瞬间暴露我在这里?”
俞衡一想,心说也是。
于是他皱起眉:“那你也不能一年四季在家里憋着吧?你又不是猫,猫可以不出家门,你不行啊。”
何砚之不说话了。
俞衡叹口气,凑到他耳边轻声问:“你怕出门啊?”
何砚之垂下眼,犹豫一会儿才支吾着说:“算不上吧,就是不想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
俞衡:“那我考研那天你去接我,怎么就肯出门了?那时候你就不怕被人看,不怕被认出来?”
“我不是戴墨镜了吗,”何砚之抬眼瞧他,眼神竟有几分认真,“当某种渴望足够强烈,强烈到可以盖过内心的恐惧时,你就会忘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