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桑野撇撇嘴,“我以为你会先问我会不会后悔,然后我会对你说‘我当然会啊’!哈哈哈哈哈——”
林烝抬起桑野的下巴,桑野的笑声卡在喉咙里变得尴尬,恶人先告状:“干什么又欺负我?”
林烝莞尔,放了他继续给他擦头发。
桑野道:“她还说你以前养过一只兔子。”
林烝的手一停顿。
桑野:“是真的么?”
“嗯……”林烝草草揉了他的脑袋,“林然没那么多的心思去和你说这些……”
“哈,那是我骗人冤枉她了咯?”
“不是,”林烝无奈,“能不能听我说完?”
“……哦,”桑野耍起小脾气,“你说,我等着听。”
“阿野,别赌气,”林烝捏捏他的脸,“林然从来都是受委屈了找哥哥,这些话怕是林煦教她说的。”
林烝嗤笑一声:“林然这人不太明事理,脑子也不怎么学着自己动,和林煦一起去英国读书之后回来就进了家里的公司,也没有实权职能,一切都是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除了闹脾气,她在别的方面都十分……无趣。”
“这样的话也是哥哥教的,这个林然也太……”桑野笑了笑,“也太没用了点。”
林烝一刮他的鼻尖:“大哥一般只管她衣食无忧,想要就买,别的不太管,特别是结婚之后,就更不怎么管林然的事情。林然有什么要求就管大哥要,有什么要拿主意的地方,多半还是和林煦讲。”
“按你这么说的,林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桑野都气笑了,“教自己的妹妹来说这些话,格局太小。”
林烝无所谓地耸肩。
桑野看了他一眼,将话题拉了回去:“所以你真的养过一只兔子?还因为太溺爱,把它养死了?”
林烝拧紧眉头有些排斥这个问题,良久,他才说:“不是我。”
“是林然,她给兔子喂了安眠药。”林烝说。
他的表情有些阴霾,桑野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才缓慢笑起来拍他的背,哄小孩儿一般地讲:“好吧,不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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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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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野话里有些宠溺的敷衍,林烝听了拧起眉头,想要辩驳一二,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桑野率先把沉默打破,像是把刚才的对话抛去了脑后:“我们去滑雪怎么样?”
他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没有长大的小孩,像是童话里的彼得·潘,怪诞和欢乐、自由和浪漫,桑野是可丽饼上淋下的一瓢莓子果酱,是酸的是甜的,是诱人的是清丽的。
元宵节当天下午滑雪场里并没有多少人,除却他们两个,还一群笑闹成团的年轻学生。
桑野外边穿着一件白色的冲锋衣,线条感强烈,裤子侧缝飞白字母印花,配上大球面无框式滑雪镜,看起来非常的潮酷,整一副纨绔模样。
作为一个纨绔积极分子,桑野对于各类游戏都极为拿手,番摊、轮|盘、加勒比海,滑雪、马术、高尔夫,上能邀剧院A卡开音乐茶会,下能进圣丹尼路和小姐们玩牌摇骰,他滑个雪都炫技得不行,在林烝面前格外张扬,像一只骄傲的夜莺从不掩饰美妙的歌喉,时时刻刻要向林烝献宝,好让他爱他到不能自拔。
MicmacsALaGare的曲调在他脚边跳跃,琴键上落下轻快的弦声配合,在他滑雪靴边扬起飞舞的雪沫,像是晚宴舞会上扬起的女士的蕾丝裙摆,曲线由上而下,畅快地奔向远方。
旁边的大学生当中有几个人是头一回来玩这个,像是慌张出生的雏鸭,走路摇摇摆摆显得十分笨拙,旁边专业的指导人员耐心地教他们滑雪时的姿势和注意事项,当中几个女学生的目光全被桑野夺走了,男生也向他投去视线,林烝十分敏感地扬起眉梢。
桑野站在长坡之下冲林烝高高挥手,小姑娘们掩着嘴,手套严实冲锋衣阻隔视线,不知道在小声欢快地说着什么,林烝突然地就觉得不太痛快,他略略调整了一下头盔,滑雪杖一撑,从高坡之上冲了下去。